尧青腾一声从椅上站起来，一片影拢来，盖住他稍显锋利的刘海。

    “没什么......”男人砸吧砸吧嘴，“屋太闷了，我去走走。”

    “去哪儿？”尧青跟上去，忍不住多嘱咐了句，“把外披上。”

    刘景浩乖乖穿好衣服，叹了气，旋带上了门。

    尧青搁家里看了一午电视，刘景浩中午去，四五还没回来。

    他了晚饭，又回锅把中午没吃完的几菜重新了遍，愣是坐在桌前守到了七八。

    快九钟时，尧青耐不住了，给某人打了电话。

    不所料地关机，这王八，男人在心里暗骂，拎上外门找人。

    北京虽已，可夜里仍会飘些零零碎碎的细雪。尧青穿行在爪般的巷里，来往人烟空寂、风声耳。

    他给他所能想到的所有共友都打了电话，甚至是远在上海的邹志辉都问了。得到的回答无一不是“不知”“不清楚”，以及“他没联系过我啊。”

    男人越走越觉得气愤，拧着手机的手都仿佛能将屏幕给碾碎。

    东三环的雪越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势。

    尧青门时没带伞，落得一白粉粒，全止不住地冒寒气。

    他站在回家时必经的巷，横从东望到西，明知如此多属徒劳。

    一直捱到快晚上十一，才听见巷外一阵轰隆隆的托引擎声。

    某人扯盔，红通通的脑袋上发蓬炸，近时酒气烈。

    尧青就站在大院门，冷瞧他从托车上跨来，吭哧吭哧地锁上车。

    又见他趔趄地往自己这边走 ，浑厚的酒气似无数只鬼手，将咫尺间的两人撕成无数块碎。

    “宝.......还没睡啊.......”

    男人微微一笑，张开双臂，想拥他怀。

    不料跟前人郎心似铁，举手一个耳光反旋，“啪”地一声，直接将刘景浩掀翻在地。

    雪势如瀑。

    某人站定在一偏黄的灯影，眉骨间尽凛意。

    倒在地的男人呛笑一声，也懒得起了，脆就这么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雪啊，好大的雪.....

    哈哈，好大的雪。

    尧青不曾理会，回院舀了一盆，端院。

    刘景浩躺在地上似一座山，见某人抻着张脸，怪瘆人的，难为地冲他咧嘴笑了一。

    一秒，“哗啦”一声，整盆冷铺天盖地地浇到男人脸上。

    尧青将铁盆甩在一边，睥向地上人，“清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