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幻觉吗？还是说，是自己这是碰上了……

    ——心劫？

    程安视线渐渐地模糊，一时也分不清前这究竟是幻境还是幻觉。

    总归，不可能谢湛本人。

    她有些嘲讽地笑了笑。

    当年人家渡劫作凡人的时候，就没在意过自己，现在一仙一鬼，更别说在不在意了。

    他要是真来了，八成是来看自己怎么死的，然后再在他的丰功伟绩上添一微不足的一小笔。

    风渐息，雷鸣散去，天地清净。

    谢湛从空中一步一步稳稳踏风而，立于她边，神漠然。

    大抵很少有人知，这位古神神君相……倒是奇的好看。

    程安费劲抬，瞧着这么个容颜俊朗不像话的神祗，心里没什么特别的，只觉得胃疼。

    她今儿真就倒了大霉，不仅雷劫没过去，临终了还让她见到这么个令人不悦的家伙，想起那些个让人不快的记忆。

    他畔似乎动了动，声音极低，即便就在侧，她实在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只有他后群仙昂亢奋声音此起彼伏，拍声一浪比一浪。

    “神君圣明！妖女得诛，实乃六界之幸！”

    “这妖女蛇蝎心，残杀无数良善，就这么死了，实在便宜了她！”

    “整整一城啊，多少男女老少连个魂都没留来！要我说就该将她关在天牢里好好折磨，他们鬼窟酷刑那么多，让她挨个尝一遍才行。”

    嘁。

    程安早就习惯这些人说得废话，她眯着，死死地盯着谢湛那张俊脸，想去辨析清楚对方真假，

    红眸如同泣血，眉间滴样的蓝玄之印越发黯淡。

    意识错间，她神恍惚，记忆跟着错，已然辨别不清时间空间。

    视线骤然黑，谢湛跪在她侧，她看不清他脸，只看到谢湛角泛白，登时有些狐疑：“…谢湛？”

    “……”对方没说话。

    果然是幻觉。

    神君脸上可是了名的冷脸，何时有这么人化的表。

    “孽缘啊……”她喃喃。

    程安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