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尽她还想搅合些什么，最终是止了。

    谢湛微微垂眸，见程安盯着自己瞧，未解释自己究竟去了什么，也没有歉。

    他眉平静，接过侍女手中茶，就着重甲向谢氏跪，敬完茶行了礼。

    纵是有气，可当着外人，谢母并不好发作。

    她只是恶狠狠瞪了谢湛一，任由他跪在冰冷地面上，待程安敬茶时，又专程让人找了个蒲团，顺手从怀里取一只玉如意，给她怀中，拉着她说了些己话，将还穿着重甲的谢湛晾在一边。

    程安：……说真的我觉我才是亲生的。

    “……”

    谢湛听他们说话，没有任何动作。

    他视线顺手落在面前桌上，白瓷碟盘里，冬笋切得齐整，摆得凑有致，隔着老远他都能闻到清香，瓷碟边，是个红木金丝盒。

    盒……有些熟。

    谢湛忽然想起一件很久之前的小事。

    上一次劫，他书房里总是会莫名多一些心，桂糕、梅酥、有时他要征时，便会摆上红彤彤的定胜糕，讨一个吉利。

    他开始并不会用，可日一久，想着许是萧武贴，又或者是谢母吩咐小厨房所，偶然也会用些，味……确实极好。

    可随后来程安因病早逝，书桌上便再没了这些糕，他一直不甚在意，只是有时觉得可惜，连饭也吃着觉得不对劲，便将厨换了一波又一波，可始终不曾贴合味，最后也只能凑合着过。

    等回归神位，辟谷，此时事便放于脑后。

    ……都是她的吗？

    哪怕在仙界再怎么厉害，他现在毕竟只是凡人，他一夜未睡，早晨走得太早，近五个时辰滴不，现在闻着香味，谢湛只觉腹中有些难捱。

    想移开视线，可那冬笋泽鲜亮，饱满工整，甚至摆成的样，委实好看。

    他抿，看了一会然后……

    一双糙手当着他的面，把那碟冬笋收走了。

    “……”

    谢湛方才缓缓抬，视线落及谢母，对方同样冷笑着扫他一。

    “行了。”

    谢母拍了拍手，让人连生粥和羊丝也撤了，连小菜也没给谢湛留。

    她总结：“我看这时候也不早。趁着这会太来，你们回去待着，也少来我这闹腾，惹了清净。”

    谢湛：……

    程安行礼告辞，本想领着红玉走门，手腕却又被拉住。

    不重，但是以她的力气，挣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