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人。”

    修祈在窗柩摆上一盆盛开正艳的殷红月季，取了一柄剪刀, 细心替它修剪枝叶，光镀在他上，温柔好看。

    程安凝着他的动作看了许久，最后轻叹一声。

    谢湛的话终归给她留些许影响，谷平城一事是她彻底鬼界的原因。

    不过，她还是相信修祈。

    回鬼界再说好了。

    “话说回来，你不好奇我昨夜去了哪里吗？”程安见他一派岁月静好, 忍不住问。

    “昨夜吗？”修祈推开窗, 让光恰好落在月季上的珠, “你见到阿峰和神君了。”

    程安捧着他泡制的茶的手一抖，血一般颜灵茶差洒了来：“你知？可你昨日夜里不是同庞圆去了？为什么知。”

    修祈背对于她，只轻和：“抱歉, 这些事，现在还不能同你说。”

    “……”

    程安知，有些事若是修祈不想说，那没有人能他说。

    “好吧。”

    她忽略掉心底浮的那一丝失落。

    她总觉得，其实无论上一辈或者这一辈，修祈暗中瞒了她太多事。

    明明他在一直笑着，可是她总觉得这笑莫名有些空。

    明明对谁都温和儒雅, 却又总像是谁都不曾相信。

    来去成谜，所想成谜，过去未来都是谜。

    他像是背负山峦独行月影的神祗，不与人，不凡尘，缥缈又沉重。

    她似乎听到修祈轻轻叹了一气。

    “如果你真的想知，也并非完全不能告诉于你。”

    “算了，别为难。”

    程安抿了，换了一个话题：“你背上的伤可好了？”

    “托你的福，已经痊愈了。”

    似乎是为了防止她忧心，修祈弯了睛，缓声笑，嗓音珠圆玉

    ，似日清脆和煦。

    不过程安听得多了，已经能到完全免疫。

    “骗我的吧。”

    程安盯着他皱眉，声音沉，“我看，你不是已经好了，而是又添了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