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人间每个人一无所有的来，又将一无所有的离开。

    所以，程安重生的那日。

    他了一个决定。

    哪怕只有她，只要能留她，永远的留，他不介意自己的消亡，甚至让自己换一个全新的方式永远陪在她边。

    这样就很好。

    至于鬼界脱离三界之外，鬼族的重现天日。

    不过都只是附带。

    忽然受到指腹有细微的冰冷，他不由得敛眸去看。

    那双总是倒映着他的漂亮澄澈的大睛，此时泪扑簌簌往落，嘴微微的颤抖，明明是气的极了，却又透着他很少见的心疼。

    “混账。”

    他指尖有一瞬僵住。

    真不是因为这句罕见的责骂。

    印象里，程安极少有能哭来的时候，当年哪怕在鬼界被人暗算，投的油池灼烧七日，她也连哼也未曾哼一声。

    “别哭。”他有些生地试着替她去泪，却发现断了线的泪珠本无法的净。

    “那不是……你。”她语气开始哽咽，话语戛然而止。

    “为何不是？”他轻轻地，叹了气：“他会拥有我全的记忆，也会代我…一直守着你。”

    他微笑着摇，抬起手，却住她的一缕火焰，转手扣住她的手腕，夺走火焰的控制权，磅礴的鬼息竟有一瞬压制住她的力量，他将她的轻扣在自己的怀里，禁锢着让她无法动弹。

    “别哭。”他又一次重复，用着从前哄她休息时的温柔语气，“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程安睁睁看着，自己的鬼火了白光，而意识又开始迷离，似乎即将陷一场时间的沉眠。

    视线所及，鬼神的影渐渐模糊，仿佛将彻底与黑夜合。

    “不要！我说我不要！”她语气开始哽咽破碎，可是依旧无法逆转什么，前人依旧在渐渐消失，“你去享受你的寂静了。我呢？我呢！”

    “如果你不想重塑我。也可以回到过去，彻底抹去我的存在。”

    他将自己的鬼息渐渐散开，如同放弃了一切挣扎，任由程安宣告自己的终局，形变得苍白透明：“这样，你就不会再记得我。”

    黑暗中，他觉得自己的衣襟被人抓了起来，耳边有风刮过，那一掌却最后还是没舍得落来。

    只是被人不轻不重锤了一拳。

    “好凶啊，安安。”黑夜之中，他声音有些无奈。

    程安被困意折腾没有力气，却还是很凶残地向他咧了咧嘴：“我还有更凶的。”

    “……？”

    这次到修祈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