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上不是人像了，只印着一个大大的蓝字：冉。

    见她盯着光盘半天不说话，炎驰声试探问：“我个CD机来？”

    迎上这样的目光，她可以尽倾吐。

    房特别安静，只有立钟滴滴答答的行走声。

    除去这个信封，包里基本只剩光盘和磁带。

    炎驰提着手提包走堂屋。没一会儿他又回来，看见倪裳抱着双缩在沙发上。

    “你能帮我收起来么？”倪裳对男朋友，她低低敛睫，“不用告诉我放哪儿了……”

    或许，这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了。

    她从来都不知，他还录过这样一张专辑……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都过了这么久了，久到她已经忘了他以前什么样，忘了她小时候，其实是更喜爸爸去学校给她开家会的。

    她把东西又全装回手提袋里。

    从这个角度，她能够看到男人双的浅褶。他的黑眸邃，里面满是对她温柔和纵容。

    这张专辑的名字，叫《小年》。制作发行的日期，是23年前她生那天。

    “我不想听。”

    都是他写给妈妈的歌。

    她不到消除，但也不想再看见了……

    倪裳还记得有一次，应该是她六七岁的时候吧，陈炽喝醉了，抱着她一直哭，说小年你别瞧不起爸爸啊，爸爸只会整音乐，但以后，一定会赚大钱给她……

    可今天，她一滴泪都没掉。

    “我一直默认他死了。想起他之前对我妈妈的事，我就希望他早都死了。”在他面前，她将自己难以启齿的暗想法和盘托。

    倪裳眨眨止住回忆，将装着钱的信封放到一边。

    “这么些年，我从来没想过他还会回来。”倪裳仰脸，抵上炎驰侧。

    炎驰没有说话，只偏在她额角印一吻，作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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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工作总不久，面对妻咄咄的质问——“那你倒是往家里拿钱啊”，“你自己过得不好可以，小年不行！”，他本没有反驳的底气。

    倪裳随便捡了一盘磁带来。看到封面上的人像，她愣住，本没法把这张照片上的人跟她昨天见过的陈炽联系起来。

    她磕沙发里，两神般盯着地板。

    白的封面上，黑简笔画勾勒一个小女孩的廓。小女孩咧嘴笑得可，脑还扎了两只羊角辫。

    倪裳开时近乎气音，很轻：“我好像，并不难过。”

    她的生父自杀了，她理应难过。

    倪裳很轻地叹了，另只手又摸一盘光碟。

    倪裳放磁带，拿起一张光碟。

    男人走过去坐在女孩边，一条结实的胳膊揽过她肩膀，将人扯自己怀里。他也不说话，就这样抱着她。

    翻过来看曲目，一共十首歌。

    倪裳摇：“不了。”

    倪裳又往男人怀里缩了缩，小猫一样细声：“我现在，本不知我是什么想法……”

    “现在他真的死了。”倪裳顿了，嘴角有些讽刺地扯了，“但我好像，也兴不起来……”

    妈妈曾经还吃醋，问为什么就非要爸爸去，她回答说因为爸爸得帅呀！她的同学，包括老师都夸她爸爸帅，说他的发特别有文青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