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乖乖地回：“明天。”

    白伊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轻喃：“这就回。”

    周雾寻只说：“我不怪你。”

    几秒钟后，她带着哭腔哽咽：“你还是怪我。”

    挂了电话后，立在办公室窗前的周雾寻把手机放到旁边的茶桌上。

    冯雅舒说：“你每次都用这个借搪我。”

    这些天来，她总会这般，冷不丁地就因为他的某句话而心颤。

    周雾寻突然很烦，心里有一说不上来的闷意在胡地窜。

    周雾寻没说实话，语气自然地笑叹气：“对啊。”

    白伊稳了稳略微恍惚的神思，很小声地回了他：“晚安。”

    “晓得了。”他回。

    “好，”周雾寻说：“早睡。”

    那晚特别冷，冷到了骨里，让他浑都没有温度。

    冯雅舒问：“那你为什么不回来呢？”

    因为知白伊明天要答辩，周雾寻没敢耽误她太多时间，和她聊了会儿就提醒她说：“都快十二了，你还不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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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眸幽地望着玻璃窗外沉寂的夜，心好像明朗了不少。

    在给她打电话之前，周雾寻接到了母亲冯雅舒的电话。

    “你不仅怪我跟你爸爸离婚时没挽留你让你跟着我生活，还怪我那年没告诉你你有了同母异父的弟弟。”

    觉被世界彻底抛弃了的他独自在饭店喝的烂醉如泥。

    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想回南城。

    白伊不知该怎么开导安他，嘴笨的她一时语。

    白伊说：“6月30号。”

    冯雅舒突然哑无言。

他满腔的沉闷绪渐渐烟消云散。

    “晚安，白伊。”他低喃来的话语格外缱绻，让白伊登时呼一滞。

    因为这几年周雾寻不再用南城方言跟她，冯雅舒每次和周雾寻联系，都会改成普通话：“阿寻，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所以这些年来才很少回来看看妈妈。”

    周雾寻那会儿已经不在意了。

    后来，母亲跟他解释，说当时不告诉他是怕影响他考，所以才在跟他联系时隐瞒了他。

    他有些心累：“我今年夏天找时间回去，你早些休息，我还有工作要忙，挂了。”

    “毕业典礼在哪天？”不知是不是隔着手机的原因，他的声音经过听筒理，听起来更加低沉温柔。

    “答辩完应该就没别的事了吧？”他又问。

    冯雅舒想让他回南城小住几日，周雾寻推脱说等他有时间再过去。

    “嗯。”她地应。

    周雾寻告诉她：“因为那里不是我家。”

    三寒假的时候，周雾寻意外发现母亲和沈叔叔已经生了孩，所以那天他本没让他们知他回过南城，就连夜逃也似的回了沈城。

    周雾寻见她不说话，主动开问：“你什么时候答辩？”

    “嗯，”白伊应：“接来就是各聚餐了，然后等六月份申请学位证书就行，最后有一场毕业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