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夜夜好梦的祈求。

    又是雷电加的雨夜，这样的梦总是能让崇德帝心悸，曾经日复一日的纠缠在他心。帝王睁睁地看着院中女跪，撑伞而立的男将手中雨伞向妇人倾斜，替她遮挡风雨，可是妇人依旧浑都淋得透。

    男上衣袍亦是贴着后背，脚上蹬着双革靴直直的踩在里，他哑着嗓音开：“你求朕也无用，他必须死。”

    妇人颓然地跪在他，满脸泪痕与雨。听闻此言，她仰抬着：“你究竟何苦要这么我？”原先总是看不清的脸逐渐清晰，成了杜浮亭的面貌。

    崇德帝震惊地看着前的一切，再往站着的男人望去，只见那张脸与自己的脸如一辙，只是那张脸上镌刻的五官远比如今的自己成熟，或者说是稳重与沧桑，明明还是二十的年纪，仿佛是历经沧桑的老人。

    他意识地后退，试图从梦里苏醒。

    只不过这场梦境似是已经将他困住，无论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迫他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

    无法走梦境，崇德帝就只得留。

    他目光望向跪在地上的妇人，一遍遍告知自己，前的人不是杜浮亭，他失去记忆的时候是混，但恢复记忆他绝不可能如此待她，只是杜浮亭都没有给他机会弥补。

    一想到杜浮亭的死，连在梦里崇德帝都是心疼得慌，像是让无形的大掌攥住心脏的窒息。

    崇德帝看着妇人与杜浮亭相似的脸，还是不忍心让她就这么跪着，淋着雨跪倒在地该是多难受，她本就弱，淋了雪都可能大病一场。

    帝王伸手搀扶妇人，谁知手直接穿了过去、扑了空，只是崇德帝见雨愈发大，哪怕他没有办法碰到妇人，还是不停地想将她从地上扶起。

    直到，妇人角微微动了动，忽然笑着：“我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崇德帝弯腰扶起妇人的动作顿住，浑僵不堪，好像刚才他都能觉到妇人气息打在他耳边。

    明明妇人说话的语气很轻，犹如鹅般飘落湖面，都激不起一丝波澜，可是又似乎有千斤重，压得人心里闷闷的慌。

    帝王缓缓偏往妇人看去，只是留给他的是妇人苍白的侧脸，妇人依旧着肚仰看撑伞的男人，而那男人直背脊同样回望妇人，黑如夜的凤眸透着让人难以窥透的绪。

    “杜氏你本就没有死，又为何骗朕？”男人脆不再举伞，蹲在妇人前，住她颌：“拿自焚叫朕后悔，叫朕痛不生，结果你却和谢玉苟合，还怀了肚里的野，你还有什么脸替他求？”

    妇人难受的皱眉，手搭在隆起的肚上安抚腹中孩随喜，嗓音沙哑而冷静的反驳：“当你不我的那刻，我就已经死了。当年你拿命救我一命，我拿我的命栽，已经偿还清楚了。”

    “最放不曾经的人是你，从来都不是我，我也没有想过拿这些报复谁。我的所有选择都心甘愿，你就应该权当我死了，不该找到我。”她脸上全是倔犟顽固，当初里有多，如今就有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