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用一凉薄又悲悯的目光看着像一滩烂泥似的趴在地上的方莉雅，许久，才缓缓启：“已经烂泥里的人生，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沈辞帘轻抬，眸冷淡地看着方莉雅，问：“昨晚的事，是你的？”

    看来小公主真的惹沈总生气了。

    方莉雅哭得梨带雨，很是凄惨。

    那样漠然的神，是方莉雅以前从未见过的，让她觉很陌生。

    “我还年轻，我还有很的人生，我还要演戏、拍综艺，如果我去自首了，那我的人生就全毁了，沈总，我不想坐牢，我真的不想去坐牢啊。”

    方莉雅此时已经完全慌了，哭着扑到沈辞边，祈求：“沈总，求求你，不要送我去自首，不要送我去坐牢。”

    沈辞一双细漂亮却又薄的桃倏地微微眯起。

    方莉雅张地咽了咽唾沫，推门走去，“沈总，你找我？”

    她顿时就慌了神儿，但仍然心存侥幸，“昨晚，什么事？”

    在那很短的时间里，她的底闪过很多复杂的绪, 有恐惧, 有愤恨，有怨念, 最后全都化成了烈的不甘。

    不等方莉雅开替自己辩解，沈辞又说：“你自己去警局自首吧。”

    明明是很平静的语气。

    笑得很难看。

    “怎么着？你惹沈总生气了？”见方莉雅一副张张的样，林致夏好奇。

    “来。”办公室里传来沈辞冷清得毫无绪波澜的嗓音。

    沈辞手指微曲，有一没一地在桌面上轻叩了几，薄轻启：“我之前提醒过你，离宋天真远一些，你把我的话，全当了耳边风。”

    “你又不是不知，沈总常年都是那副冷冷清清、淡然疏离的样，喜怒不形于。沈总的心不是我们这等凡人能够轻易猜透的。”

    “可是我恨你, 我好恨你啊沈辞, 你为什么要将我从暗的泥潭里拉来以后，又狠狠推回去？我宁可一直待在那片又脏又臭的泥潭里，从来没有见到过希望！”

    忽然，方莉雅猛地起后退, 圈通红, 癫狂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烂泥里的人生？”

    沈辞却仍然是那副面无表的清冷样，没有丝毫动容。

。

    没有否认便是默认。

    “哈哈哈，烂泥里的人生……沈总说得对, 我的人生早就已经烂泥里了, 是沈总大发慈悲, 把我从一滩烂泥里扶回到枝上, 我的所有光鲜明艳都是沈总给的, 自然沈总也可以轻飘飘一句话就收回去。”

    方莉雅愣了愣, 哭声辄止。

    林致夏拍着方莉雅的肩膀，宽她：“没事儿，沈总平时那么你，肯定不会跟你真生气的，你去哄哄就好了。”

    却犹如一桶混着冰块的凉兜浇，凉气瞬间侵全上每个孔，冷得刺骨，冻得方莉雅浑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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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录音   录音

    “我已经知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不该设计害宋天真，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沈总，这次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了……”

    方莉雅承受不住这大的压迫，整个都麻了，带着哭腔：“沈总，我不明白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致夏妆容致，怀里抱着一沓厚厚的文件，耸了耸肩，说：“还那样儿。”

    方莉雅在沈辞办公室外局促不安地站了许久，终于着，敲了敲门，“沈总，我是莉雅。”

    方莉雅扯了扯嘴角，勉挤一丝笑。

    已经烂泥里的人生？

    “自首？”方莉雅猛地抬起，睁大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辞，疯狂摇：“不可以，不可以，我不能去自首的。”

    沈辞轻描淡写的几个字, 就将她的人生彻底否定，这也意味着，沈辞放弃她了。

    “我那边还有事儿，先走了。”说完，林致夏踩着跟鞋，翩然离去。

    他许久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静凉薄地看着方莉雅。

    “到底是为什么呢，你以前明明很我的，无论我错什么事，你都会包容我, 为什么偏偏这次就不行呢？只是因为区区一个宋天真，你就要把我上绝路吗？”

    林致夏摸了摸，然后伸右手大拇指和指比划了比划，“也就只有看到你时，沈总的目光才会稍微温柔那么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