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知的眸沉了沉：“现有些人心里还存着妄念。”

    “是啊，论起执拗来，你父亲拗不过我。”顾老夫人讽刺了自己一声，“周姨娘倒是很快有了，可惜终究没能为你父亲生男孩。”

    “有了你之后，那些亲戚也终于消停了一些，但听说你不好，他们总归没有死心。”顾老夫人抬起一只手，轻柔地拍抚着顾落知的后背。

    顾落知忍不住轻哼一声：“都是些无稽之谈，父亲之后有了母亲，有了我，想来这些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阿落，是我。”

轻轻挑起眉梢。

    顾落知觉得自己的嗓一阵酸涩：“我尚未成年时顾家一直由您撑着，您哪里自私懦弱了。”

    顾落知知自己的父母有多恩，一方若是不在了，另一方必定痛不生。她说不话来，只能抬手地回抱住顾老夫人。

    母女俩地拥抱在一起，互相藉着共同抵挡住外面的风风雨雨。

    刚刚跨书房顾落知便觉得有些不对，她快步走了去，燃了桌上的蜡烛，而后拿着烛台走到了屏风前。屏风后便是她的书桌，朦胧的烛光照映，一个坐在书桌前的影投在了屏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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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的，是因为堂伯和那些亲戚的步步相，他们觊觎顾家家产，您和父亲才此策。”顾落知微微倾斜，靠了顾老夫人怀中，“母亲，我为你们的孩，自然愿意为您和父亲去完成这件事，我并没有任何不满和怨对，我会好好守着顾家。”

    顾老夫人的声音继续响起：“我将自己关在屋里不愿见任何人，想着就这样跟着你父亲去了也是不错，只是后来老家突然来叩门，说他传的消息去凌安山要把你接回来，我这才想起了还有一个你。呵，落儿，你的娘亲太过自私懦弱。”

    “京城里的人都说你父亲的八字不好。在他年少的时候父母离世，成亲后妻尚未留嗣也不幸去了，甚至有人暗中说你父亲是天煞孤星，孤独一辈才能不克着别人，我却是不相信这些的。”

    顾落知很晚才离开顾老夫人的院，她独自一人回了外院的书房。

    着京城中多数世家的规矩，尚未成亲的男都居住在外院。顾落知为了方便就没有再打扫其他的院，直接住在了自己的书房中。

    顾老夫人的声音顿了顿，她地了一气后才继续说：“再后来，你父亲突然不在了，我的所有求、执拗都是为了他，一听见他不在了的消息，我立时也觉得自己跟着他死了。”

    顾落知呼一顿：“于是您让父亲纳了周姨娘。”

    说着，顾落知的眶忍不住了泪，她将脑袋地埋了顾老夫人的怀中：“母亲，多谢你愿意为了我留来。”

    “对，我生你后，你父亲的官也越越大，之后就没有那些惹人厌烦的谣言了。”说这儿，顾老夫人顿了顿，她抬手抚摸了一顾落知的脸颊，“落儿，你从小就知我将你充作男孩养大的原因，你从来也没有责怪埋怨过我和你父亲。”

    顾落知立时心中一，她正想抬步往后退，却突然听见屏风后的那人开了：

    顾老夫人当然知顾落知说的是谁，但她并不是要和顾落知谈这个，她继续说了去：“后来我又想着，你若是真的有个弟弟，所有的问题便都能解决了。”

    顾老夫人哽咽声：“不，该是由我多谢你，是你给了我活去的勇气。”

    顾老夫人抬手地抱住顾落知：“让你女扮男装是我的主意，起先的时候你父亲很是不赞同，不过最后他终是没能改变我的想法，只能答应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