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还有一方小小的鲤鱼池。柳晴儿去看，表层都结冰了，鱼儿还游得。

    碧枝瞧着四都很好，一直夸莲心会事。

    “古大娘帮了许多。”说到这，莲心又有些坐立不安，半晌提壶茶了，不敢看柳晴儿。

    “怎么了？”

    “后面那排房，古大娘安排了人住。”

    柳晴儿皱眉，“她哪来的脸替你们安排？罢了，你日后和碧枝当家主，千万腰杆直，别叫人牵着鼻走。”

    碧枝忙拉住莲心，瞧了一柳晴儿。

    柳晴儿知自己说重了，但一想到日后只有二女自己在这，再无她，便没有和缓脸。

    僵持间，古大娘包着蓝布巾来，先是噗嗤一笑，而后眸光变得晦暗难辨，似笑非笑：“二小要不要亲自和我去瞧，看是我多闲事，还是为你柳家！”

    “去就去，我又没亏心事。”

    她是没。

    但防不住别人了。

    后院一排小小的房，仄得很，原来是给人住的，好些地方还能看到烧火饭的油渍，不过现在却收拾得很净，两排竹竿晾着几件布衣服，冻些冰棱，窗台上摆着大白菜，叫雪盖过，外面都冻蔫了。

    听到脚步声。

    里面住的人缓缓打开门，一双怯生生的眸望来。

    柳晴儿眉皱得更了。

    若是安排两个汉住在这，她是要当场发飙，把人打去的。可那双睛分明是女，还是那惊惶怯弱的，兔似的女。

    她对女向来没办法，只得看向古大娘。

    “……她们是谁？”

    “你原是见过的，怎么装傻呢？”

    “我何时见过了！”柳晴儿以为她说的是醉仙楼那几个把她当兔儿爷嫖的猛女，当即变脸，好哇，当着两个老婆的面，竟敢揭她短！臭狐狸你死定了，别想要了！

    古大娘翻个白。

    “来吧，这就是这间宅的主人。”

    三个女哆哆嗦嗦站来，当的一个和柳晴儿差不多年纪，很瘦，但是神却直勾勾的，刚刚透过隙瞧到的就是她。这丫先前还怕呢，现在却表现得像条不叫的咬人狗。

    小狗似的女孩后，是一个和碧枝差不多年纪的女，即便清瘦，依旧风姿绰约，只脸颊冻得发红，穿着厚厚的棉袄仍在不停发抖。而她们后，还有个五六岁的女童，像是很怕人，贴在两人后，不肯抬。

    是有熟。

    但柳晴儿还是想不起来。

    古大娘当即冷笑，“这便是烟馆里，二爷养起来供你哥哥和人玩乐的女，原也是好人家，可惜叫人掳来后，现在连亲爹娘都不肯认，要将她们吊死呢。嘻嘻。”

    她本来不赖烦人的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