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是用来洗浴的，现在冬季，冷得无人用，外面的桶、葫芦瓢都结了层冰，凝在地上踢都踢不动。

    脚全是冰，柳晴儿差一跤，还是绿儿拉着她。

    “二小，你怎连站都站不好？”

    “我又不像你时常听脚，犄角旮旯的，当然站不稳。”

    绿儿撇嘴，忽的耳朵尖一动，忙捂住柳晴儿的嘴，小声小气：“你听！”

    四面漏风的浴房里传黏腻的吞咽声，呱唧呱唧的，还丝。

    这又是哪对狗男女在快活？

    若是平常的千金小早就红着脸躲避了，偏柳晴儿是个玩的，既有不要钱的可以看，哪里有不看的，只怕不够看。

    她扯开绿儿的手，偏过脑袋，透过隙去瞧。

    乍看到一截老柴火，直呼晦气，顺着老而不的往左看，仄的视野中，虫尽竟然是一张鲜的女娃嘴！

    好哇！

    怪不得绿儿之前要说什么“梨压海棠”、“白盖黑”，这男的，光瞧那皱的便晓得是当爷爷的，而那女的，腮帮实，小嘴鲜，怕是个还没成的“孙女”。虽说古代嫁娶都早，可真瞧见爷孙恋，还是把柳晴儿吓一。

    她看一，好怪，又看一，还是很怪。

    比较琢磨一番，心还是自己的什好，比老比老，还比老！

    浴房里，小丫胖乎乎的手熟练地动，把老得两战战力，呜呼哀哉，直呼孩孝顺。

    绿儿凑在旁边嘿嘿笑。

    黄丫不晓事，只觉得好玩，过会儿见柳晴儿面嫌弃，便拉她走远，“二小，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不好看，次别领我看了。”

    柳晴儿说完就走，绿儿急了。

    “怎么不好看了，你看柳巧儿吃老不好笑吗？她怪得去嘴，上回我和王婆躲着看，她还把男人吃了，好恶心。”

    “什么！”柳晴儿猛地转，揪住绿儿衣领，“你说谁？”

    “柳巧儿啊。”

    “方才浴房的是我妹妹？”

    绿儿再不懂事，瞧着柳晴儿黑成锅底的面，也知拍上了，要挨踢——柳晴儿不仅不喜看柳巧儿笑话，现在知妹妹叫老男人占便宜，气得快升天了。

    绿儿支支吾吾，抓耳挠腮，再没有刚才的机灵劲。

    柳晴儿推她一把，恨：“要是敢对别人说，看我不住你的嘴！”

    绿儿哭无泪。

    却说柳晴儿气得要死，不敢相信狗似的憨妹妹竟然和家私通，心中万般想法绕成球，横竖理不清，索抄了冲去浴房。她气势汹汹开门，看清衣衫半解的贱玩意儿果真是柳巧儿，随便将蔑箩往老脑袋一，便是一顿发狂打。

    李总哎哟哎哟，还敢叫唤，“你是谁，怎敢动我？”

    柳晴儿一脚踹去，直将老不死踹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