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浴池边脱衣服的时候，只要灰想，稍微抬就能把我看得光。

    可我逃了一天实在太累了，况且虫族文明里衣服是舶来品，被看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索就放开了造作。

    然而当我脱光，拿起浴球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一件事——我不会自己洗澡。

    “那个......”

    我刚想问问有没有洗澡教程什么的，边上已经站了个人——灰脱掉了外，袖卷到胳膊肘，正蹲在池边帮我调试温，细的发丝垂在他的耳畔，了后颈几疤痕。

    明明才第二次见面，这人的手法熟练得好像重复了千百遍，我甚至无法到违和。

    “怎么了，”灰见我呆着不动，“学会洗澡了吗？”

    “没、没有。”

    我也不知为什么要心虚，转过，乖乖在浴池里坐好，“你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之前他着手我没有注意，直到脱来我才发现，这人从指尖到手肘没有一块好，齿痕、划痕和久瘀不化的挫伤密密麻麻，新伤叠旧伤，虽然都已痊愈，但看起来依然目惊心。

    这该有多疼啊。

    灰将洗发抹在我沾的发上，十指轻轻搓，“你不会想知的。”

    “好吧。”

    小时候一直是哥哥帮我洗澡，他会很小心不让泡沫滴到我的睛里，后来又有了叶，冲的时候还会护住我的耳朵，大手温柔而有力，的我很舒服。

    本以为被他俩惯坏以后，我再也忍受不了别人帮我洗，没想到遇见一个陌生人就没骨气地沦陷了。

    啊......可是真的好舒服啊，舒服得想哼唧唧。

    冲的时候，灰问我：“最近几年，是谁在帮你洗澡？”

    我丝毫不见外，坦白吐：“他叫叶明修，是我的神侍，”我的绪越发低落，“红袭击的时候我们分散了，他可能遇到了危险，所以没能来找我。”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

    我害怕自己匮乏的词汇不能表达清楚，用力调：“他是我最最最重要的人。”想了想，又补充：“我想要永远和他在一起的重要。”

    不知什么时候，后的人没了声，也停止了，我转过去，正对上灰面无表的脸。

    他半蹲的缓缓站起，扔了金杯，像是终于耗尽了耐心，用脚尖抬起我的，居临地看着我，“最重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我赤着，整个膛和脖颈都被迫仰起，微微发抖，“是......是的......”

    有求于人总是要付些代价，我没有天真到以为他会无条件帮我，但我还是怀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这个代价是我能支付得起的。

    所有人都害怕那双灰的睛，但我不怕。

    “你不是想知我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吗，我现在就让你知，只要你能熬过一个月，我就告诉你那个人类的落。”

    灰说完松开了脚，我趴在池边剧烈咳嗽，“好，一言为定。”

    彼时我还是太天真，并不理解所谓的“熬”代表着怎样生不如死的折磨。

    直到灰将睡衣扔到我上，叫来两个属将我架起来，我才恍如被一惊雷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