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望，又好像只是幻像。

    我时常想起377死时孤单一人的样，我不懂他，懂他的人却都不在。

    现在我也快要死了，我关掉主巢里所有的灯，希望和黑暗为一，以求不要意识到自己正在孤独中心。

    我缩在墙角，一颗一颗往嘴里着糖，”小雨，你回来吧，只要你平安，我就不打你了。”

    从愤怒到担忧只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我本来没哭，第二天捧着吃空了的铁盒气得直掉泪——败家儿，草。

    糖果吃完以后我的病开始恶化，无可转圜地趋向化，但基因缺陷把一切都拦在了原地，两相对冲，我开始日夜咳血，吃过的混合着血丝一起吐来，药的剂量增加了，斐纯陷昏迷，珑里时常死一般寂静，幼虫们的嬉闹声也不见了。

    我开始烟，以此缓解疼痛和焦虑。

    这玩意儿果真比糖果好用，那辛辣的刺激和袅娜散开到全的飘渺让我能短暂从绝望中上浮一气，我时常抱着双膝神，盯着惨白的灰烬掉在皱的床单上，很多很多，于是我和它们睡在一起，也就不算孤单。

    一盏小油灯来到床尾，脚步虚浮，是斐纯。

    瞧见是他，我匆匆灭了烟，抹了把泛着血丝的睛，”你什么时候醒的，不多躺着吗？”

    斐纯本来就不好，加上日日割血药，现在瘦得只剩副骨架。

    他的半张脸枕在我的膝盖上，另外一半横在昏黄的灯光中央，凹陷的影又了一寸。  ”对不起......”虫已经养成了先认错的习惯，琉璃的瞳孔在灯光格外脆弱，”可我想你了。”

    我一愣，俯抱住了虫茸茸的脑袋，”我们的命现在连在一起，你要好好的，我才能活着，不是吗？”我只当他是想撒了，耐心安着。

    斐纯依偎着灯光讲起一个故事，我看他鞋也没穿想他回去，在听到故事里虫母青青的名字时愣住了。

    照无隐晦的说法，虫母青青是不治亡，而在斐纯的讲述里，他的母亲是吞服了砸碎的刀片自杀的。

    我记得杜茉曾经说过，因为先皇生病，幼虫期的斐纯被取血制药，若不是先皇死在了他的前面，小斐纯一定会被活活。

    仔细想来，三个人的说法其实并不冲突，拼凑的是一个绝望而哀伤的故事。

    斐纯语速飞快，几句话就略过了悲痛的往事，仿佛不痛不。但我大概能猜到这些年来，除了他的哥哥和已逝的母亲，没有人为斐纯的幸存到兴，恐怕连他自己也是。

    斐纯说完了故事，瘦削的脸颊贴着我的手背，明亮而虚弱的狗狗努力挤一个丑兮兮的笑来。  ”妈妈的脸比上次好了许多，最近都有好好吃药吧，”他盯着某，小心翼翼地询问：”以后也会好好吃药，我们要一起等哥哥们回来治好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