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雄翻了个白：“你有的分寸。”

    所有的疑虑，都皆因半月前一通诡异的电话。

    阮杞半夜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对方是个女人，喂了一声之后就再不说话了。

    阮杞以为对方打错了，便挂了电话，没想到第二日一早，对方又打了过来。

    女人始终不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声。

    阮杞皱起眉，问她是谁想什么，对方只呼急促了些，但依然一声不吭。

    这样的电话阮杞接到了好几次，时间了，他也没了耐心，之后看到这个号码就再没接过。

    哪想过了几日，对方又换了个号码打了过来。

    这回女人开了。

    声音冷静而平淡，问他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什么的，多大了。查似的。

    阮杞没回答，只问她是谁，女人气，压低声音咬牙切愈加严齿：“你是个鬼。”

    阮杞一愣，对方就挂了电话，之后再没打过来。

    这事莫名其妙，说是打错了吧，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错。

    而且对方显然不知他份，却知他的号码——阮杞有直觉，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从生到现在，除了旅游，阮杞没离开过江城。

    江城不大，左右基本都认识，他也没过什么得罪人而不自知的事。会突然被陌生女人喊“鬼”，这让阮杞觉得分外匪夷所思。

    他将这事跟好友周雄一说，两人分析来分析去，发现唯一的变数就只有“小冯”。

    阮杞的朋友关系很简单，就在江城这个圈里，邻城常去的酒吧也有不少朋友，但大家基本都知知底。

    唯一他不了解的人，就只有货车司机小冯。

    吃完面，周雄叼了烟朝另一走了，阮杞拿手机，看到上面的转账信息——小冯给他转了两千元。

    每回都是这样。

    小冯一年里有大半时间都在路上，两人见面次数其实不多，每次也都急匆匆的。但每回两人分开，对方都会给他转钱。

    多得时候几大千，少的时候几百元，数目不一致，但他一定会转。

    偶尔，阮杞会觉自己是被，嫖了。

    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半天，知就算拒收之后对方还会锲而不舍地转过来，他便也不客气地收了。

    然后挑了个可亲亲的表包发过去。

    对方大概已发车了，没有回。

    阮杞在夜里呵带着酒味的雾气，缩了缩脖，慢慢往家走去。

    翌日阮杞一觉睡到大中午，被他爸一掌扇了起来。

    “电话都要炸了！怎么没脆把你炸死呢？！”

    阮杞了被扇红的胳膊，爬起来迷糊：“什么啊？”

    “不中用的东西……”阮父一边咕哝，一边将带着鱼腥味的围裙扔在地上，又气不过似地转踢了阮杞一脚，“接电话！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