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哎呀你别问了！”

    还在寒假，江城街上能看到悠闲的学生，但比起其他地方，这里的年轻人确实少太多了。

    周诩心：想当年他也混迹在这样年轻的人群中，每日想得不过是一日三餐、成绩好坏、老师啰嗦……

    时间转瞬而逝，当年的少年们各奔东西，活了不同的模样，而他又回到了这里，兜兜转转，像某既定的命运。

    周诩突然有想烟，了山后就在超市买了包便宜的烟，老板送了他一只打火机，他温声同人谢。

    “小周啊……”老板娘坐在柜台后打衣，说是要给新生的外孙女。柜台后的纸箱里已堆了好几件小衣，粉的、蓝的，白的，还有帽和小鞋。她一边整理线，一边朝周诩看来，“你有女朋友了吗？”

    “……没。”

    “我记得你快三十了吧？”老板娘想了想，拿衣针当，戳了戳自己的，“你爷爷在的时候，就老说你这不适合同人际，以后最好是找个跟你一样温柔安静的姑娘，两人才不会闹得飞狗，彼此嫌弃。不过要我说啊，还是得找个能互补的，等老了老了你就懂了，有个会说话逗趣的老伴儿才最重要。”

    周诩拆了烟，拿一来叼在嘴上，没急着燃：“您说得是。”

    “是吧？”老板娘见他接话，积极了起来，“我认识江城不少好人家呢，我知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不急着结婚谈恋，但多认识几个朋友总是没坏的嘛。你要是有那个意思，我帮你介绍介绍？”

    超市老板在外整理货架，闻言不耐烦：“你们这些女人，别看到一个单的就双发绿好不好？你那心思我不知？你就想介绍你表舅家的那个……”

    “闭嘴！”老板娘啧了一声，怒，“你知个！”

    周诩心不在焉地跟人说了会儿话，那憋得他发闷的觉倒是缓和了一些。

    他了超市，在门外燃了烟。他眉微皱，因为不习惯烟气，刚的时候还呛了几。

    他将烟盒上的透明包装纸丢在街边垃圾桶里，脑海里也不知为啥，就突然蹦了老板娘的话：还是得找个能互补的，等老了老了你就懂了，有个会说话逗趣的老伴儿才最重要。

    会说话逗趣的？

    周诩慢条斯理着烟，脑里浮现的是阮杞吊儿郎当的模样以及……他脑袋上那只粉的发夹和永远不服气般的一撮发揪。

    想着想着，周诩不自觉地笑了声，他脚步加快了些，朝城的菜场走去。

    “山产”门前依然闹，大爷大妈们挤在一起，一边买菜一边闲聊，速度慢得能让从快节奏城市里来的周诩生生焦躁一的汗。

    等买了鱼，周诩打量四周，没看到阮杞。

    不知又跑哪儿偷懒去了……或者又换了家新的兼职？

    周诩还真没猜错。

    阮杞在老旧的街区里，系着围裙，了罩，单手托着一个托盘，将里的茶和茶壶放在桌上。

    咚地一，茶溅来不少。

    正打麻将的几人猛地抬。小小的棋牌馆里，烟雾重，排气扇几乎不用，呛人得很。

    “阮杞！你嘛呢？”被茶溅到衣服的人往后躲了躲，“你今天火气有大啊？谁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