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杞瞳一缩，就听老阮命令：“其他事我都由着你来了，只有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

    阮杞太一一地疼，整个脑袋都嗡嗡响。

    他在原地僵了片刻，几步追上去，跟着对方了家门。

    大门关上，今天店也开不成了，老阮在厨房洗了手，吩咐工人收拾完就关店，这几天休假。

    工人们不敢多说，很快收拾走人了。

    老阮往卧室的方向看了，对阮杞：“去看看你妈。”

    阮杞没吭声，老阮一肚火冲上，伸手拿了厨房门后的扫帚，狠狠在了儿上：“聋了吗你？！”

    阮杞小上火辣辣的疼，他没躲：“你打吧，打到你消气为止。”

    “我消什么气？怎么消？你告诉我我怎么消气？！”

    一边说着话，一边扫帚就一落来，老阮还不解气，丢了扫帚又找了把鱼叉，反过来用手握的不锈钢那一猛砸阮杞的背。

    那一阮杞觉脊椎都差断了似的，一个没站稳，跪了去。

    “你是真要气死我们才算数啊？啊？！”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们觉得你最近争气了些，知好好事了。”

    “你妈梦都要笑醒，说你终于大了，明年也许就能结婚，能让她抱个大胖孙。”

    “这才安稳了几天？才几天？！我们上辈跟你有仇是不是？你是来报仇的是不是？我阮家欠了你什么？！”

    阮杞一声不吭，一回由着老爸骂人，半句都不反驳。

    鱼叉有些重，老阮边骂边打，很快就没了力气。

    阮杞抬看他，那个总是中气十足，跟自己吵架的中年男人到底是老了。双鬓有了白发，个也没有记忆里那么大了，脖颈上也有了重的颈纹。

    他还系着杀鱼用的围裙，双手因为常年劳作糙又瘪。

    指骨用力握着鱼叉，手背上冒青，分明。

    阮杞看着老爸发红的眶，鼻一酸，慌忙低去。

    “去看看你妈！”老阮存心要将这事揭过去，不想多提，“去告诉她，明年年底前，你一定结婚！”

    阮杞闭了闭，心里像压了块沉沉的石。

    “我不结婚。”

    “你说什么？”

    “……我确实喜男人。”阮杞握了拳，“爸，我喜周诩，我只想跟他在一起。”

    鱼叉狠狠砸在了阮杞上，血了来。

    一声惊叫响起，两人转，看到卧室门打开了，珍云捂着嘴站在门，满脸泪，晃了几就了过去。

    第65章 喜你（五）

    左邻右舍还在讨论阮杞到底喜男人还是女人，救护车就停在了产店门外。红蓝织的灯映在玻璃窗上，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