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笑了起来，得意：“我反正什么都没有了，我无所谓啊。倒是你，阮杞，你一家人在江城还怎么过日呢？你爸妈要被人戳一辈脊梁骨啊。啧啧啧。”

    “我看你妈那样，过不了多久是不是就该办丧事了？不如我再帮你一把……”

    阮杞脖颈一侧青暴起，刚往前冲了一步，周诩比他动作更快。

    “砰”地闷响，冯国茂直接飞了去。

    他像块抹布狠狠摔在地上，人还盯着昏暗的天空未回神，就又被拎了起来，鼻梁被狠狠砸中，随即拳如石般砸在了面上。

    足足过了好几秒，冯国茂才从痛里回神。他到鼻梁断了，鼻血狂，一只也看不清了，浑哪儿哪儿都在痛。

    这痛躲不开，甩不掉。他没想到周诩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力气居然这么大，他抬起手想挡，又被一脚踹在小上，直接跪了来。

    周诩一声不吭，不骂人，不爆，揍人的时候除了拳拳到，其他悄无声息。

    那让人窒息般的肃杀渐渐传遍了整个园，有听到动静的保安跑了过来，外围也有病人、病人家属探探脑地围观，但都被周诩骇人的面给惊到了，不敢上前。

    阮杞瞳瞪大，看周诩拳上沾满血迹，整个人一哆嗦。

    “别打……”他踉跄一步冲上去，将人狠狠抱住，“别打了，别打了！会打死人的！”

    阮杞第一次被周诩吓到了，他满面惊惧，想去抱住周诩的手，可怎么也拉不住。

    “周诩！”他大喊起来，又去喊保安，“你傻看着什么？帮忙啊！”

    冯国茂刚开始还喊痛，这会儿没声音了。阮杞不敢去看人怎么样了，只一个劲拉着周诩往后退：“周诩！别打了！你听到没有？我让你别打了！！”

    周诩剧烈起伏，浑是汗，睛凸起，额、脖颈上都是暴涨的青和红血丝。

    他手指骨骼咔咔作响，暴戾的气息几乎要实化，那平和、安静、温柔的觉消失殆尽，仿佛换了个人。

    保安往后拉人，实在拉不住，就勒住了周诩的脖，拼命垫脚往后仰。

    周诩难受的窒息，拳微微凝住了。

    阮杞趁机钻周诩和冯国茂中间，一着周诩的，一边用力推对方的腰：“警察要来了，你把他给警察，给律师！你要是因为他了什么事，我怎么办？！周诩你看着我！我要怎么办？！”

    “他已经毁了我家，你要让他也毁了你吗？！那我怎么办？！”

    阮杞眶通红，这会儿完全顾不上冯国茂了。他不想报仇，不想以牙还牙，不想跟冯国茂继续纠缠去。他只想周诩好好的，家人好好的。

    他怕得几乎要抖起来，抬起脸迎上周诩的拳，宁愿对方打在自己上，都别再碰冯国茂一。

    那代价他承受不起。

    “周诩！”

    周诩拳挨在阮杞脸侧时，停住了。

    他仿佛僵住的珠缓缓动了动，视线从鼻青脸的冯国茂脸上移到了阮杞脸上。

    阮杞脸苍白，担忧地、恐惧地看着他。周诩皱了皱眉，沾了血的手指捧住阮杞的脸，发现血迹蹭上了男人脸颊，又用袖轻柔地给他去。

    “慌什么？”他沙哑地开，缓慢平复了暴怒的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