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老王儿再没回来过，也没再跟家里有过联系，但每个月都会打一笔钱到老王的账上。老王不想收，就亲自去了一趟他儿工作的城市。”

    “他跟踪了他儿几天，发现他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他们像……寻常的夫妻一样，一起上班，班去吃饭，看电影，购。”

    “他儿过得很好，老王他们的言行影响不到他。”女人，“老王失望透又十分愤怒，忍不住闹去了他儿男朋友的公司……”

    阮杞心里咯噔一。

    果不其然，女人接着：“那个男人……事闹开，他被公司开除了，老王不依不饶，还跑去他们家里闹，争执中那个男人不小心摔了楼梯，撞到了。”

    阮杞心里生不好的预。

    “对方陷昏迷，一直没醒。”女人握住颤抖的手，“老王儿一声不吭给对方转了院，自己也搬离了公寓，辞了工作，彻底和老王他们断了所有联系，银行账、电话都换了。”

    “老王他们找不到他了。”女人捂着脸，哽咽，“那之后，他们再也找不到他了。你婶儿她……打击太大，又怕孩事，心神不定从桥上摔了去，断了，就这么落了病。”

    惨剧接二连三，明明是安稳的生活，却生生变成了这样。

    真的值得吗？

    明明是一家人？

    明明声声是为了对方好？

    老阮也红了睛，扶着妻的肩膀，半晌：“你也打算跟老王他儿一样，就这么消失吗？”

    阮杞咙里像堵了一团棉，片刻才哑声：“没有，我只是……”

    他吐浊气，疲惫地靠在门上：“江城我迟早是会离开的，我现在有了想的事，我会认真去，不结果如何，我都想先试试。跟周诩在一起，我发现了自己还有许多可能，人生不是只有结婚、生育，还有很多别的东西。我不奢求你们理解，但如果真的是为了我好，想让我开心幸福，就应该首先尊重我的意愿。”

    “算了，这话我说过无数次了，有什么用呢？”阮杞自嘲地笑了一，“如果你们持想让我和‘别人’一样过‘普通’的日，那最后会得到什么结果，我也不知。也许真的会跟老王他儿一样？我说不好。”

    老阮嘴角绷：“你在威胁我们？”

    “没有。”阮杞摇，“你们累，我也累，如果谁也说服不了谁，就……都别勉了。”

    “什么叫别勉了？！”

    阮杞不想再说，他看了时间，拉开门走了去。

    日光将他的影吞没，他像是即将走一个新世界，速度快到让人抓不住。老阮忍不住跟了几步，大门便在面前关上了。

    砰地一。

    四鸦雀无声，世界归于沉寂。

    周诩在约定好的地等阮杞。

    阮杞离开的时间比他预料的要久，他有些焦躁起来，怕是了什么事，双手兜在原地困兽似地踱步。

    手机响了一声，他拿来一看，是阮杞发来的：想吃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