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迟是那滴，姜湛是油锅。

    卫小迟不回答，他好像会一直问去。

    卫小迟大脑懵了懵——姜湛刚还在爆发边缘，这会儿又另个极端，像是在委屈的撒。

    滴沸腾，油炸裂。

    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西瓜砸地的声音听得卫小迟耳一震。

    他心疼西瓜，扭要去看有没有摔碎，姜湛反剪住他的双手，大的躯压来。

    其实他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也很少人听他叨唠无关要的小事，要不是alpha一直追着问，卫小迟未必会说这么多话。

    絮叨完卫小迟多加了一句，“次我会早来的。”

    他贴着门，脸上淌着汗，颤颤巍巍把之前在电话重复过的无数说辞，再解释给alpha听，“骑，骑自行车来了，路有远。”

    期间姜湛打不少电话，每隔五分钟一次，每隔五分钟一次。

    “怎么现在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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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轻渺渺，像了山间的晨雾，带着鼻音。

    姜湛又问了一遍，闷沉沉把脸埋卫小迟的黑发。

    姜湛：“你怎么现在才来？”

    “怎么现在才来？”

    卫小迟骑到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怎么现在才来？”

    卫小迟拎着俩书包，一抓香蕉、半拉西瓜、两斤无籽红提，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到了姜湛的病房。

    卫小迟觉晚到这么时间，跟姜湛的电话不无关系，因为他每次打过来，卫小迟就得停在路边好言好语哄他一会儿。

    是真的掉链，掉了两次。

    他刚推门去，病房模样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等候多时的alpha摁到了门板上。

    卫小迟刚洗了澡，洗发混着一缕信息素萦绕在姜湛鼻尖，双臂揽住omega的腰。

    “怎么现在才来？”

    卫小迟只好再次解释，“路真的有远，二十公里呢。”

，卫小迟边歉，边安抚，说了不少好话，那边才稍稍消气。

    卫小迟倒是不嫌烦，姜湛问多少遍，他就回答多少遍——问了问题而已，这比发脾气好多了。

    姜湛手肘撑在门板，将omega困在方寸间，满脸暴躁——

    -

    姜湛：“你怎么现在才来？”

    易期的alpha绪好像确实会这样，会突然亢奋，又会突然低落，前一秒暴戾，后一秒可能就是个哭包。

    还问，“你怎么现在才来？”

    那辆老爷车关键时刻还掉链。

    一声比一声暴躁，郁的信息素像层层云压，卫小迟缩在角落，胆战心惊惶惑不安。

    卫小迟絮絮叨叨，把路上耽误的每一分钟尽量详细地说给姜湛听。

    “路很远，车中途还掉了两次链。”卫小迟不厌其烦地重复着答案。

    “我接到你主治医生的电话后，先回家洗了澡，因为想着晚上可能会留宿到这儿……”

    挂了电话，卫小迟一气，咬牙继续朝前骑行。

    暴烈的信息素野蛮地将卫小迟罩住，犹如一滴坠的油锅。

    想了想又说，“次不先买果了，一路带过来好沉。”

    姜湛：“你怎么现在才来？”

    二十公里的路程，卫小迟着大太骑过来，饶是散机制差，一路骑来也了不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