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教室，卫小迟对上许扬幽邃的目光，如同被蝎蛰一般，卫小迟飞快避开，低着走回座位。

    不许扬对他什么，卫小迟决定采取三不政策——

    不接、不回应、不搭理。

    等过了这段时间，许扬觉得无趣了，自然会把目光放到其他地方，不会像最近这样对他多加关注。

    在漂亮优秀的omega堆里，卫小迟一都不起。

    唯一引人的可能是太与众不同，但那‘与众不同’不带任何褒奖——

    就像一只扑棱蛾飞到蝴蝶群里，天鹅湖里游来只灰扑扑的鸭，异类总是能引目光。

    上课铃一响，卫小迟收起七八糟的心思，从桌兜拿语文书。

    卫小迟看着讲台，许扬从后看着他的后脑勺。

    许扬第一次注意到卫小迟，是在一上半学期的一节育课。

    前半节课，育老师掐着秒表，六人一组测他们八百米跑的速度，后半节让大家自由活动。

    许扬打了几分钟球觉得无聊，回教室上耳机，拿一本侦探小说看。

    那段时间他喜听爵士乐，中间一段节奏很快，和弦分复杂多变。

    但侦探小说展缓慢，甚至可以说是拖沓。

    许扬看了几张昏昏睡，有看不去，抬醒醒神儿就看见前面一个少年。

    卫小迟听说这节育课要测八百米，正好这几天换季冒，不太舒服就请了病假。

    他一个人待在教室将前几天考试错的题全重刷了一遍。

    把数学最后一大题终于吃透，心一放松，病立刻找了上来。

    卫小迟疼，鼻本来就不透气，一直低着更不舒服。

    他摘镜，疲惫地了睛。

    那天天气很好，是秋最后一抹的温，金的光线跃在枝丫，在beta脸上落在斑驳的光影。

    卫小迟趴在窗眺望着远方，神平和，睫纤，半垂在睑，随着他用力的呼微微颤动，仿佛一把绒绒的扇。

    睛的形状很致，尾线条柔和，五官廓清秀，却很苍白。

    许扬心里有什么东西轻轻落，仿佛一滴汇江河，稍稍泛起一涟漪，随后彻底消失，毫无踪迹可寻。

    卫小迟了鼻，一只鼻孔堵，一只总清鼻涕，总之非常难受。

    卫小迟从兜里掏一叠折得整整齐齐的卫生纸，撕两节，正要擤鼻涕，突然意识到不对，讷讷瞥向后排方向。

    看见许扬盯着他，卫小迟社恐发作似的双肩塌，缩回了自己的座位，重新上镜。

    那节育课对许扬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义，他跟班上同学仍旧保持着淡淡同学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