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卫小迟不是，他很害怕离开自己的家，也很害怕住到姜湛家，害怕面对姜湛的父母。

    卫东建虽然不喜他，可他始终是他的父亲，在法律上有义务养他，姜湛的父母没有。

    卫小迟没见过姜湛的父母，不知对方会怎么看他，但他被卫东建赶去住到姜家，其实也是一寄人篱。

    所以他卫小迟畏惧面对姜湛父母，很害怕自己的行为会招致对方的厌烦。

    卫小迟今天本来打算好好跟卫东建谈谈，并不想闹这么僵，现在变成这样他不知该怎么办。

    如果姜湛父母要回来，他这十几天该住到哪里？什么地方的房租经济实惠？

    很多现实的问题满了卫小迟的大脑，让他连被赶家门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卫小迟似乎一夕之间又回到先前那个谨小慎微，害怕麻烦到别人，连呼都会放轻的状态。

    姜湛咙更加难受，他松开卫小迟的手，轻轻捧起他的脸。

    “你如果不想住我家。”姜湛贴着卫小迟，轻声说，“那，那我们重新找一个地方。”

    他的蹭在卫小迟发旋，以一笨拙的、僵的、隐忍的气说，“不要难过。”

    卫小迟眶突然变得很涩很涩。

    他很怂，胆很小，但其实很少哭。

    记得小时候他家爆发的最厉害一次争执，是在他几岁时沈月然回家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跟卫东建离婚。

    在此之前沈月然已经半个多月没回来，时隔那么时间没见沈月然，卫小迟非常想她，抱着她的腰一直哭。

    他那时不懂什么是离婚，不过隐约知他妈妈要走，而且以后都不回来了，所以哭得很厉害。

    卫母像今天一样在旁边用各难听的话骂沈月然，那之后她们俩好像打了起来，卫东建一怒之动手打了沈月然。

    沈月然疯了似的对卫东建又踢又咬，等在门外的男人冲来一拳撂倒了卫东建。

    两个人扭打了起来，卫小迟吓坏了坐在地上大哭不止。

    等沈月然跟那个男人走了，卫母看着地上大哭的他，气不打一来抬手甩了卫小迟两掌。

    “哭哭哭，就知哭，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带着姘打你爸，你还有脸哭，哭丧呢？”

    卫小迟吓得不敢哭，从那以后他明白了一个理，在不喜你的人面前，哭闹只会更加惹人厌烦。

    所以卫小迟很少哭，很少表达自己的绪，大多时候有烦恼的心事他都会闷在心里，自己慢慢消化掉负面绪。

    对于那些不喜他的人，他更是有多远躲多远，不会主动凑过去。

    这是一自我保护机制，也是过去积攒的经验教训。

    卫小迟前朦胧，姜湛一一吻着他的睛，声音比刚才更加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