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骗了他。我明明看到了他的玉佩，却说什么都没有，骗他留在我边。那个玉佩明显是一对，看他珍视的模样，恐怕不是妹送的。但我不去想也不去问，心底始终存着一丝侥幸，万一呢？”

    “后来，他恢复了记忆，没有嫌弃我低微，而是带我回桓家，还有了你。这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光，幸福的让我惶恐。但老天有，偷来的东西，迟早是要还的。如今被丢在偏院，孤一人，骨分离，就是我的报应。他和容晚晴终成眷属，也算满。我唯一放不的，就是你。”

    白夕颜将玉佩递给桓曼荼，双贪婪地望着女儿，仿佛想将她印底。白夕颜哑声说：“荼儿，你不要怨你父亲，也不要怨容晚晴。她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是我，她不必遭受这三四年的非议，也不必莫名成了继室，原本这就是她的姻缘。我生来卑贱，一生命如草芥，有幸能见到他这样的神仙人已是上天开恩。侥幸瞥见月亮就该恩，如何能妄想占有月呢？但荼儿，你和娘不一样，你生来就有仙人血脉，以后要好好修炼，好好读书，等你大了，一定要挑一个你的人。不要像我……”

    不要像白夕颜什么呢？桓曼荼哇的一声哭来，拼命抱白夕颜，然而白夕颜还是偏过，手腕从半空落，孤零零撞在床沿。

    白夕颜死了。桓曼荼在床前跪了很久，无论规怎么劝都不说也不动。外面亮起火把，甬上传来急切的脚步声。规以为桓曼荼偷跑被人发现了，吓得抱起桓曼荼，行带她离开。等去后，她们躲在影里，听到仆人在相互说恭喜。

    容晚晴顺利生产，母女平安。她生一个很漂亮的小小，光看着就知资质不浅。桓致霖和大夫人很兴，挑细选，给那个孩取名桓雪堇。

    桓曼荼丧母这天，父亲的新妻生了个女儿。她有了一个妹妹。

    牧云归看到了白夕颜母女告别，不由想起了牧笳。她心低落，江少辞站在她旁边，静静看着雪从天空落，在甬铺上一层浅浅的白。这里是规的回忆，江少辞明明知雪是虚假的，还是伸手，替牧云归挡住上方的雪：“我们去吧。”

    “可是规的回忆还没完……”

    现在桓曼荼才五岁，距离她大、成婚、莫名被圈禁，以及殷城毁灭，应当还有好一段时间。江少辞语气淡淡，说：“我们是来寻找答案的，并不欠他们什么。她只是一个丫鬟，殷城坠落这事她怎么会知幕。我们走吧。”

    牧云归安心，轻轻：“好。”

    一旦生排斥的念，记忆中的世界明显躁动起来，但死气怨气本奈何不了江少辞，一眨，牧云归就回到原地。

    四周还是荒凉破败的模样，骸骨散落满地，残缺不全的布条在中慢慢飘。他们在记忆中看完了一个女的半生，可是现实中，仅仅过去了一刹那而已。

    江少辞和牧云归挣脱后，规的雾漩也消散了。由灵蚕丝成的布料仿佛不堪重负，忽然断裂，白骨咔塔一声散落到地上，如同挣脱了某束缚。

    她死去六千年，如今终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