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归隐约察觉到什么，果然，一步容玠就说：“我已至灯枯油尽，不想再去面对外界纷争，不如一了百了。曼荼是死灵，祭剑后剑魂只有一半，我愿补足另一半。望二位满足我的心愿。”

    牧云归叹息，问：“你真的想好了？”

    容玠，说：“请二位不要告诉她。”

    牧云归看到那颗破妄瞳，说：“破妄瞳可以预见未来，桓曼荼到底在预言中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宁愿自己不回，也要让我们杀了容玠？”

    江少辞听到那句“勘破虚妄、得见本心”，微微有些恍然。他的本心是什么？自从他醒来后，他从未忘记自己要什么，为何会迷失？

    “没有，我不是，别说。”江少辞接连否认，煞有其事地说，“一小事，等去了我再告诉你。”

    微弱的光映在容玠眉，波光粼粼晃过，越发显得他脸素净，姿清怆，如仙又如鬼。容玠拱手，说：“曼荼已成为剑灵，我尊重她的意愿，但是在恳请二位，将来见到曼荼时，不要告诉她神医是我。”

    牧云归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桓曼荼得知容玠为了替她还债而和桓雪堇换经脉，气得自掘双目。但桓曼荼仅是知容玠为什么虚弱，消失那两年去了哪里，并不知他就是神医。

    牧云归没好气地瞥了他一：“当然。”

    “多谢。”容玠如释重负的表，他形化作光，慢慢没银剑中。接连得到两个者祭剑后，银剑的气息明显不一样了。牧云归开剑柄，静静望着雪片般的利刃，问：“他最后和你说什么了？”

    牧云归才不相信没什么，她合上剑，立追上江少辞：“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江少辞意外：“你竟然觉到了？”

    有牧云归血祭，戾气平息，南玄得以顺利收服凌虚剑诀和剑骨。看南玄的样，他并不知秘境中有另一个人存在，可见容玠并没有现。后

    方才，容玠用最后的灵力凝聚成结界，对江少辞说：“尘归尘，土归土，我尘缘已了，再无牵挂。但我此生唯一遗憾的，就是在该主动的时候沉默，该持的时候犹豫。”

    “我后来一直在想，若我能早一明白自己的心意，早一告诉曼荼，一切会不会不一样？然而我已没有机会验证了，望仙尊能勘破虚妄，得见本心，勿蹈我之覆辙。”

    牧云归想起她曾经看到的幻相。她现在还活着，想来已渡过死劫，但如果没有江少辞，等待她的，本该是什么？

    江少辞挑眉，不是很懂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个抢着祭剑，但他于义，还是提醒了一句：“每副躯只能有一个灵魂，同理，灵一次也只能现一个。你就算祭剑，以后也见不着她。”

更危险一。

    唯独人一生最大的——死亡，才能刺激破妄瞳，让桓曼荼一个外人得以窥见未来。她在未来里，看到了什么？

    在原本的故事里，她会和南玄一起掉隙。容玠本来只想带走南玄，牧云归会掉去纯属意外，但最后牧云归也发挥了作用。南玄对战剑气，想来不会像江少辞这样轻松，牧云归多半死在中。

    刚才她觉到气息又停滞了一，看来之前时间静止并非错觉。江少辞朝着日光的方向浮去，糊：“没什么。”

    “我知。”容玠说着求死的话，眉目却是一片安定从容，“见不着对她而言才是好事。我只要能默默陪着她，就已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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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接应的飞舟自行离开，手无寸铁被扔在茫茫大海里，仿佛也不是什么事了。容玠停住，对着江少辞和牧云归端正一拜：“在替容、桓两家谢过二位。恕我冒失，在还有一个不之请。”

    不要告诉桓曼荼他是神医，还是不要告诉桓曼荼他也在剑？牧云归没有问，沉重：“好。”

    这些，江少辞自然不会告诉牧云归。牧云归见追问没结果，就不再理他，自己去整理从海底得来的东西。他们这一趟虽然凶险，但收获不小，其中最值钱的就是银剑和破妄瞳。至于凌虚剑诀和剑骨在哪儿，牧云归懒得问。

    破妄瞳是言家的不传之秘，就算外人将破妄瞳偷来，没有血脉驱使，也只能施展十分之一的威力。修炼到这程度的破妄瞳理早就可以预言了，但放在桓雪堇睛里，也只能破一破幻境。

    刚才多亏了容玠护着她，牧云归对容玠很客气，：“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