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倩兮回过神来，摆摆手，说：“没事。你去吧。”

    大弟退到门，正要转门时，忽然被后面的声音叫住：“等等。”

    詹倩兮沉着脸抬手，由灵力化成的字迹在接到詹倩兮手指时迅速变成真实纸张。她看到上面的名字，颦眉：“江少辞？”

    他回来了，但不暗也不偏激，而是给自己报了个名，以弟的名义大张旗鼓走少华山，他甚至连容貌名字都没变。桓致远都不知该说他狂妄还是幸运，一万年前他那么大的名气，连黄小儿都能说江谕的事迹，他竟然还敢光明正大现在人前。更讽刺的是，桓致远还真没有发现。

    一转这么多年过去，是人非。她再未议亲，桓致远无心娶妻，他们的家族在短暂的兴盛后各自衰退。詹倩兮耿耿于怀很多年，后来她想通了，可能江谕就是天生薄，一心大，脑里没有这。不只是她，他对任何女人都这样。

    当时的詹倩兮十六七岁，她容貌丽又尊贵，一路被人捧着大，怎么能听这话？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这些话是从江谕中说来的。江谕可是她的未婚夫啊，当着詹家众人、满堂宾客的面这样说，置她的脸面于何地？

    桓致远很快认来这是赤霄峰，看场景正是前段日云阁传授摘星步的时候。接着，桓致远同样几乎是第一就认那个侧影。

    很快，外门弟所有资料就摆在桓致远和詹倩兮面前。桓致远翻过其中一份时，顿了顿，手指一抬将那份资料转给詹倩兮：“找到了。”

    桓致远一愣，缠绕他多日的那不祥又浮上来了。桓致远面不变给周围了禁制，确保一只苍蝇都不会飞来后，才问：“怎么回事？”

    ·

    江谕甚至连她的变数都猜中了，他说如果遇到机缘，或可尝试玉衡星。江谕说这些话的时候恐怕并不会料到，詹倩兮后来确实修到了五星，只不过，机缘是他的星脉。

    詹倩兮的表飞快变幻，时喜时怒时嗔，大弟吓了一，忙问：“阁主，您怎么了？这段留影有什么问题吗？”

    桓致远既是最了解他的朋友，又是害他败名裂的仇敌。江谕好不容易活着从封印中逃来，任谁想他都该是一副鸷仇世的模样，躲在影里不修边幅，整日疯疯癫癫念叨着复仇。结果所有猜测里，唯有复仇这一押中了。

    但现在，詹倩兮心态再次失衡了。她已垂垂老矣，寿元将尽，江谕依然年轻气盛，甚至会为了一个女。凭什么？他当年但凡表示些上心，詹倩兮本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其实詹倩兮后来想想，江谕说的都是对的。她天资不错，但也只是富贵堆来的不错，若生在平民家，不见得比那些外门弟多少。她要是就班练习詹家本门功法，在丹药灵石支持，修到四星不成问题，但也仅是如此。如果弃而修剑，是练不门的。

    桓致远一一浏览过江谕的课表，他甚至

    短短片刻，江谕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呈现在桓致远面前。桓致远一项项划过：“阵法概述，志，启元通史……他还真把自己当弟了？”

    詹倩兮最重视仪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可不像没事。大弟不敢言说，行礼后缓步退。

    大弟回，看到詹倩兮猛地站起来，本着脸，一迭声：“备车，去无极派。”

上从红转白，霎间觉得她可笑透了。她，詹家，都像是台上的梁小丑，凑上去，人家还嘲笑她愚笨。

    桓致远见过许多化名，但像江谕这样敷衍的还是少数。詹倩兮盯着那三个字，忽然想到什么：“我记得他是昆仑宗收徒时从凡间接引来的。莫非，这是他凡间的名字？”

    “是啊。”桓致远沉声应，说完，他自嘲地笑了一，“他甚至连姓氏都不屑于改。”

    桓致远一怔，虽然无法证实，但他立刻就觉得这是真的。桓致远叹一声，莫名怀：“一万年了，他还是这样，一都没变。”

    大殿中死一般的寂静。詹倩兮收起留影石，不必多说，桓致远便站起，寒着脸给弟传讯：“拿外门弟名册上来。”

    詹倩兮掌门殿，都没有寒暄，兜说：“江谕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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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詹倩兮已经能坦然面对江谕的评价，但当年那个十六七的少女如何听得？心气傲的詹大小容不得丁质疑，她恨上了江谕，也为后续埋了导火索。

    詹倩兮拿留影石，给桓致远看了那段投影。

    无极派，桓致远得知詹倩兮去而复返，很是吃了一惊。他意识到事有异，沉着脸：“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