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适说过，万象镜自成乾坤,连施法之人都不能控制。牧云归刚刚这里时,确实怀疑过这是否是她的心。可是她看了半晌，始终信，她心目中的江少辞不会这事。

    牧云归伸手住额，皱着眉说：“有。”

    江少辞箍着牧云归的腰,心想他自然是怕的。他站在血泊中,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的时候，牧云归突然像缕光一样现。那时候江少辞无比佩服万象镜，它对人心的把握委实太准了。

    江少辞用尽全力气抱着她，低声：“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来这里的。”

    所有景象都消失了,肮脏的街、破败的城池、堆积的尸，包括不断撺掇牧云归动手的言适、言语嘉，都是假象。江少辞用力圈住牧云归,脸颊埋在牧云归脖颈,问：“你就不怕我会杀了你？”

    事至此，那晚的争吵已经不重要了。牧云归什么都没说，但江少辞已经得到了答案。

    江少辞心中沉重，看来是鲛毒发作了。他接到霍礼的传信后立刻改，并没有找到银霜天兰，牧云归的毒素渐渐压制不住了。江少辞握着牧云归的胳膊，说：“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你的毒不能再拖了。”

    他们在桓曼荼的记忆里看到过仇闻，只不过那时候桓曼荼睛还没好，看人只有模模糊糊的廓。江少辞说：“他给容玠换过经脉，容玠多半认识。你放容玠来认一。”

    牧云归。他们两人没走两步，又一个新的环境。周围环境变成雪地，风极大，像刀一样割在人脸上，不知是幻境模拟来的还是外界真实的风暴。大地一片白茫茫，唯独石边倒着一尸，鲜血被冻成冰碴，在雪地里极其刺。

    牧云归剑，召唤容玠。容玠从沉睡中苏醒，一见地上的尸就冷了脸：“就是他。他收了容家价报酬，却又尔反尔，去一线天骗桓曼荼练习了邪修功法。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想手刃此人，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死了。”

    幸好她没有认错。牧云归觉得鲛毒大概发作了,她乎乎抵住江少辞的肩膀,问：“你就不怕我是幻境虚构来的人吗？”

    他们两人不久前才不而散，江少辞气她偏向亲人，牧云归恼怒他咄咄人。他们连告别都没有说，各走各的。但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牧云归依然选择义无反顾地推开他。

    牧云归四看了看，对江少辞说：“小心，这不知又是谁的心，注意分辨真假。”

轻笑了：“我就知你会来。”

    既然她自己都不相信,万象镜为什么要创造这样一个幻境？这不是牧云归的心，便只能是他的。

    江少辞看着那张狰狞血腥、已经辨认不原本五官的脸，似有所思：“这张脸看起来有些熟。”

    在牧云归冲过来推他离开的时候，江少辞终于敢确定这是真的。只有她才会这么傻,她这样容易轻信人的格，他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人走？

    第89章 解毒   愿言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

    他手臂上力气太大，牧云归都不得不踮起脚尖。她轻轻叹了一声,说：“不会，我相信你不会这事。”

    他明知这很可能是幻境幻化来的人，先给他希望，然后再给他致命一击。可是他看到牧云归，实在忍不住靠近。他走过来的时候就想,如果牧云归攻击他，他也认了。这是他无法回避的弱。

    江少辞发现牧云归好像晃了一，他立即警觉，低扶起牧云归：“怎么了？”

    尸周围有很多脚印，此刻上面覆了一层薄薄的雪，已经不太明显了。牧云归看看尸，又看看脚印，皱眉：“就算风大，脚印也不该这么浅。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江少辞一只手覆在牧云归后腰，另一只手圈着她的背，牧云归被勒的都有些疼，只能不断靠近，最后两个人贴着，没有一丝隙。牧云归默然片刻，缓缓伸手，轻轻环住江少辞的腰。

    江少辞，两人慢慢走到尸边。那尸看起来刚死不久，来的血是鲜红的，血将积雪化，又被寒风冻住，远远看去颇为狼狈。尸的两个眶都空了，脸上表狰狞，看得来死前经受了很大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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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云归听到江少辞的话回，她盯了一会，问：“你是说仇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