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漓一听她已经缺席这么久，手忙脚要起：“快扶我起来，我要去见皇上。”

    此刻，沦陷的俆城，街巷萧条，空无一人，街上不时有兽掠过。修仙者和有钱人全都跑了，剩的是无力逃的平民。他们缩在家里，瑟瑟发抖，不断乞求兽不要发现他们。

    其实，这么明显的气息，兽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不过兽对凡人并不兴趣，它们早已脱离普通的野兽，不再血，而是以灵气为。修仙者走了，剩没修炼过的凡人本不了它们的，兽在城主府，也就是曾经南玄的皇里刨找，确定再没有后，就陆陆续续跑俆城。

    黄昏满地，酒肆外的桌椅东倒西歪，旗杆被从中间折断，写着人类文字的旌旗落在地上，被踩了许多脚印。一只只凶残矫健的兽从街上掠过，堂而皇之没在人族的城池中，整个场景荒诞又绝望。

    幸存者缩在家里，不得这群快离开，然而在城的兽中，破天荒混着一个人。牧云归拢披风，避开旁边的兽群，朝最偏僻的城门走去。

    兽不会主动攻击凡人，唯独牧云归是例外。她现在的是凡人，但神识却是修仙者，如果不离得远些，很可能会被兽攻击。

    这是牧云归这三天用命总结来的经验。她找遍了城中所有地方，并没有发现可能是江少辞的人，牧云归失望，只能城，去另一个城池寻找。

    然而人的运气偏偏这么诡异，牧云归特意挑了最偏僻、最不起的城门，但是城时，竟又和那个少年撞到一起。

    他边依然拱卫着众多兽，飞禽走兽样样俱全。他站在一只六老虎背上，背对着夕，逆光看不清他的神，唯独黑大氅的边缘格外清晰，仿佛撒了金粉。夕将他的形拉的影，压迫十足。

    牧云归没想到自己这么背，但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贴到城门边，微垂了，等着他通过。型大的兽从她面前经过，仅一条就比牧云归壮，耳边还能听到兽咙里呼呼的气声。牧云归绷起来，忍着不动。终于，浩浩的兽大军走完了，那个少年站在兽上方，居临，百无聊赖，一都没有朝牧云归的方向看来。

    牧云归肩膀慢慢放松，她看着前方铺天盖地的灰尘，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这两天她在城中搜寻，虽然没找到江少辞，但意外想通一些事。这个年代很明显在牧云归生活的时代之后，据南玄的修为推算，至少过了一千年。也就是说，此刻，牧云归早就死了。

    她一个没有她的世界，幻境为她挑选了最接近她的份——南玄后里的一个柔弱替。但是，此时江少辞、南玄，乃至宁清离、詹倩兮、桓致远，都是活着的。

    牧云归不是替，所以不会有之前的记忆，但江少辞等人有真实份，他们这些年的经历、绪、造化都是确实发生过的。江少辞极可能没有失忆，而是被幻境抹去了现实记忆，再输一份这个世界的经历。

    最真的谎言就是不撒谎，如果一切经历都曾经发生过，所有行为都符合江少辞的逻辑，那还如何判断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就好比牧云归一直生活在天绝岛上，突然间冒来一个人说她的人生是假的，她应该早就离开天绝岛了，并且不断撺掇她抛弃一切跟着对方走。牧云归肯定觉得这个人是骗。

    尤其江少辞是聪明人，聪明人只信自己，不信其他。他不相信她，也有可原。

    牧云归想再试一试。如果她拿足够多的证据，会不会唤醒他呢？

    江少辞发现那个废凡人又跟上来了。她弱得可怜，连给他的坐骑牙都不够，竟然敢跟在他后。旁边兽察觉到生人气息，暴躁地刨地，咙里发攻的呼噜声。江少辞淡淡扫了一，说：“不用她，继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