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再城，麻烦就到外面来找他们。不知从哪里纠集了一群正派修士，浩浩来征讨江少辞。这些人单打独斗的话不足为惧，但蚂蚁多了都能咬死大象，这些人死缠烂打，还是有些麻烦。

    言语冰没回，依然往前走。侍女挡在后面，小心翼翼地陪笑：“四爷，您也知，夫人她就是这副不说话的，和三爷也是这样。夫人在外面风久了，有些不舒服，婢先送夫人回去了。”

    牧云归愣住，她之前先为主，把这个幻境当万象镜一样的东西，一心觉得只要江少辞清醒过来，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可是，她已经意识到这里是假的了，为什么她没有被弹去？

    江少辞淡淡呼了气，懒散：“我就知你没想过。天阶法和神阶法的区别在于，前者是人造的，而后者可以造人。天阶法受人的意识驱使，所以普通幻境只要当事人清醒过来就可以挣脱，但神阶法不同，一定要达成神主人设定的某条件，才能挣脱。”

    他说着叹了一声，语气中似有怀：“想猜他的心思，可不容易。”

    牧云归站在一边生自己的气，江少辞把兽叫来，待了些什么，兽领命，次第散开。那些大块离开后，江少辞和牧云归的目标立刻减小很多。江少辞立在戈上，定定望着夕，忽然问：“你说，如果这里是一场梦，那脱离梦境的方法是什么？”

    时值黄昏，一落日被黄沙蒸腾成晦暗的红。两天前夜里，牧云归和江少辞说，她怀疑有人诱导江少辞作恶。当时江少辞没有回答，才过了两天，麻烦又来了。

    “不要说了。”言语冰冷着脸步向桌案，，“我要作画，没事就退吧。”

    三生镜，戈。

，幸亏霍礼在，才没让他翻什么。如今霍礼不在营地，霍信却找上门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言语冰听到这些话，嘴微微抿了抿，却还是面无表地掀开帐篷，彻底将霍信隔绝在外。外面隐约传来霍信的叫骂声，侍女小心看着言语冰：“夫人……”

    何况，江少辞还带着牧云归，一旦正面相遇，牧云归就危险了。所以江少辞很少正面对战，而是屡屡避开，渐渐的，他们落可能会被合围的危险。

    言语冰没理会霍信其他问题，只回了半礼，就转离开。霍信见这个女如此猖狂，嗤笑一声，忽然变了脸说：“嫂夫人这是连一句话都不想和我说？”

    黄昏，残月如血，牧云归极目望向沙丘尽，皱眉：“前面好像有埋伏。”

    江少辞轻轻：“以我的了解，若天底现神，能降服神的人不是我，就只能是他。显然，我没有这份幸运。”

    ·

    江少辞嘴角浅淡地勾了勾：“或许吧。暂且假设你说的是真的，能模拟这么真实的世界，多半是天阶甚至神阶法。你有没有想过，如何才能挣脱这件神？”

    侍女说完，都不敢看霍信的脸，快步跑向后面。霍礼在言语冰的帐篷外设了阵法，便是霍信也不敢贸闯。霍信冷笑一声，怪气说：“我抬举你，叫你一声嫂夫人，你就真觉得自己是霍家的正室夫人了？可惜，前几个女人失前，也像你一样自信。他至今没给你名分，说明你就是一个玩，玩腻了，随时可以扔掉。一个姬妾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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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如此，但若没有牧云归，他会游刃有余的多。牧云归自责不已，她知如果没有她，江少辞早就突围去了。都怪她现在没有修为，屡次拖江少辞后。

    江少辞往前扫了，浑不在意：“就凭他们，还奈何不了我。”

    牧云归已经完全愣住了。江少辞的三个死敌中她唯独没见过宁清离，她意识用桓致远、詹倩兮的平推测宁清离。现在她才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没面的对手，是多么可怕。

    牧云归惊讶地看向江少辞，江少辞只影立在戈滩上，劲风卷起荒草，将他的黑衣袂得猎猎作响，尤显孤独苍茫。江少辞依然望着前方，不咸不淡：“别多想，我依然不相信这里是假的，只不过我觉得以你的脑，不太像能编这么完整的谎言，所以想试一试罢了。”

    牧云归呆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她立刻跑到江少辞边，说：“你相信我，这只是一场噩梦，只要挣脱，一切就都结束了。”

    如果说南玄和楚人沉浸在一场梦中不愿意醒来，那江少辞就在一场暗无天日的噩梦，因为太过糟糕，以致他不敢醒来。他不相信幸运会降临在自己上，不会任何冒险，但他却相信她。

    宁清离大费周折把他们引到昆仑宗，困神阶法，到底想什么呢？

    牧云归后背不觉爬上一冷意。牧云归想到他们中计的地方，屏息问：“你是说，宁清离？”

    牧云归脸依然沉重，咬着不说话。江少辞瞥了牧云归，说：“这是我和仙门的恩怨，迟早会有这么一战，和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