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继续讲：“但，孙红夫妻发现两天就完了预存费用后……非常激动。刚才我们告诉他们，孩存活希望不大，但我们可以尽力试试。不过即使发生奇迹，孩也会住在这里半年以上，甚至一年以上。即便孩没有任何非常棘手的病症，一路顺畅，也要30几万，如果有，比如染和败血症，或者大脑、胃、肾脏的病，可能上百万。”

    “嗯。”应笑知，NICU也是ICU，通常一天要两三千，前几个月有呼机的费用，更贵一，后几个月没有，但云京三院平均来两三千块是差不多的。

    “我们说了，”穆济生，“我们可以申请一个医疗类的慈善基金，解决大概十分之一。他们立即办生证等等文件，上了医保，异地新农合一般也可以报销三分之二，那，如果非常理想的话，一个孩他们自己只需要七八万块。当然，这个只是理想况。也有可能几十万却依然是人财两空。他们夫妻选择院。我刚才给三个孩都服用了Surfa，增加肺表面活，帮助肺官工作。他们想用小气球帮助孩取氧气，但我不认为这样足够，呼机对几个孩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而且，其中两个孩血压不稳，随时需要多胺。哦，胃和PICC（静脉导）也是问题，他们无法自主。我教了教孙红夫妻如何使用留置胃。”

    “可是，”应笑问，“这么小的三胞胎，云京三院就能救吗？”

    穆济生摇了摇：“两个375克，一个425克，只能试试。孙红生的三个孩都是男孩，男孩的发育要比女孩们晚上一周，也就相当于22周多。如果是在国、澳洲，22到23周的大概有四分之一能活来，有NICU的医院还能再，但其中一半有严重的健康问题。我工作的Stanford Childrens现在建议24周以上积极治疗，23周给父母考虑，22周，不建议任何预，因为好结果的可能只有仅仅八分之一。这些年来中国的新生儿科发展很快，但是设备等等方面依然不是最先的。中国目前的记录是22周 2，但那个孩却有550克，预后好的基本要在23周半以后生。所以，非常不容乐观。”

    “……”应笑却是只听到了“三个孩都是男孩”这句。

    多讽刺啊，她想，孙红若是听听自己的，她现在就“得偿所愿”了，会有个她所谓的大胖小，哪里至于亲见着三个儿一一离开，一场空喜。

    不，应该说，如果孙红不执着于“儿女双全”——直白地说，不执着于一个或者多个男孩，她就真的儿女双全了。

    真的讽刺。

    “不过，”穆济生又，“西方信教，很多父母无论如何都要救治自己的孩，可以接受任何后果，而这边父母比较理，倘若可能有后遗症，一般都果断放弃，不想害了自己，也不想害了孩。只比数据对两国的新生儿科也不公平。”

    虽然有时可能过于理。现在28周左右的早产儿绝大多数预后良好，大概25%-50%有脑损伤，但不一定有症状表现，不一定有后遗症，有的时候，影像显示一个孩基本确定非常健康，父母们却仍然放弃。医生往往到可惜，可父母们却问医生“你们能100%保证健康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可穆济生只能可惜，他也无法苛责什么，他知，这是生活的无奈，父母们也备受折磨，有的第二天后悔，又有的某一天后悔，而这时，孩也许还能救，也也许早已不在了。当然，随着经济、认知的提，选择“救”的年轻父母越来越多，想放弃的很多都是家里老人。

    应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