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猛地一震，最开始的疑问依旧缭绕着——这些对话什么时候发生的？西里到底是谁？画面里的女王就是他现在面对的亚吗？

    然而，在他试图质问亚时，他发现自己并没有从幻象中的画面走来。

    画面扭转，血模糊的亚在某个黑夜倒在了卡威特一幢别院前，艾肯基打开了门，他阅读的影被夜光映照在窗上，“带她去吧，艾肯基……”

    亚彻底失去意识，匿在灯光里的影这才继续着，“……别忘了西里小的吩咐，我们要把被窃取的珍宝还给神明。”

    艾肯基抬看着夜空，这夜意外沉，月亮硕大，周围着一圈血，仿佛要从坠落在诺亚大陆。

    他朝窗恭敬鞠躬，“赞西里小，赞月亮女神。”

    接着，他看见亚两颗湛蓝的眸在艾肯基的神术落在他的掌心，眸离开亚，湛蓝很快褪去，一银光聚焦在中央，是月亮的冰冷光辉。

    史密斯心一颤，终于意识到什么，灵魂猛地从幻象中离，“不是我——”

    他大喊着，视线里的画面已经恢复原状，星象里的亚却背靠在王座背上，仰着抵着背后弯腰的黑影，黑影伸手，为亚遮挡散落的光。

    亚低，抚摸着角，血腥玛瑙光熠熠，“看这双崭新的睛，是从地狱之城万族尸骸中凝结的，它漂亮吗？”

    史密斯抖着嘴忘记说话。

    恶影洒，脸颊轻轻相，“世间万都抵不上您的眸，我的陛。”

    亚笑得温柔，手掌亲昵地抚摸着恶的侧脸，眸却锁定着史密斯。

    “每次睁开，透过红雾，我都能看到你们挖去我睛时的轻描淡写，真是太令人难过了。史密斯先生，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即使被您在乌兹广场无批评，我仍然激着您的知遇之恩呀。”

    “唉——”她叹气。

    另一手抬起，无数恶灵从地底钻了来，它们掐着史密斯的脖颈，将他吊在半空，任凭他背后的纹怎么旋转，都无法撼动铺天盖地的恶灵。

    他呼开始卡顿，满是褶皱的脸煞白一片。

    亚轻轻收手掌，她使用着记忆中轻描淡写的语气，“亲的老师，好好享受窒息的乐趣吧。你比其他人更幸运些，毕竟，你看到了真实。安息吧——在神国等待你曾经信仰的女神，以及神明——”

    “不……”史密斯最后的气音渗来，他的手抻得很，不知是反驳还是要寻求亚的原谅。

    但最终，他只能无力垂。

    空气似乎凝固了很久，亚呢喃着，“月亮，月亮……恶先生，月亮代表着什么呢？”

    恶拂过亚额间的银发，“您在世人中代表着什么，月亮就意味着什么。”

    亚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她静了片刻，低低地笑着，忽然明白了幻象里史密斯的意图，或许“月亮女神的泪”、“月亮女神的鲜血”都不算什么，祂真正在寻找的是这双睛，月亮女神的睛。

    星象逐渐模糊，女王与恶消散成零星的光，那些光仿佛是无数颗褪去湛蓝的眸，用一银辉窥视着大地万。

    亚现在原地，恶灵们吞了史密斯的灵魂，他尸死不瞑目地躺在地面上。

    忽然，亚听到轻微的移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