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吧。]

    这个只存在与他中的幻觉，发了恶的诱哄。

    [没关系的哦，世上只有我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

    “……”

    [因为我就是你啊。]

    夏油杰低看着手上的咒灵玉, 沉默片刻。

    冷不丁的, 他盯着这团黑的东西, 说：“咒灵术, 是可以将咒灵收归己用、自由纵的术式，而在收咒灵时，只需将咒灵化为黑的咒灵玉从中吞就可以了。主人只有一个，咒灵却能有无数个，简而言之，这是一个以一当百、甚至以一当万的力术式……在知这个术式后，恐怕很多人都在羡慕我吧。”

    森雪静静听着，没有擅自开。

    夏油杰也没有看她，继续说着，就像是在对树倾诉：“我也知这是一个非常力的术式，我也知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样的幸运，可是——这个东西，是真的很难吃啊。”

    就像是将拭过吐的抹布吞去一样，那侵袭了人整个味觉乃至于将人心都拖渊的觉，是真的很讨厌啊。

    “但是……”

    “我曾经以为这是可以克服的，因为我在正确的事。”

    夏油杰这一刻有些恍惚，灵魂像是飘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异世界，冷看着某些支离破碎的记忆逐渐成型、看着支撑他一路走来的东西逐渐坍塌，最后以鲜血解开他心中的囚笼，令其化作怒火席卷世界。

    “我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我是为了每一个人而承受苦难……因为这是者才能到的事，而我就是者，所以我必须承受……”

    无论是污染了味觉甚至污染了心灵的咒灵玉，还是在全国奔波的疲惫与劳累，又或是如影随形的危险和死亡，以及无法诉至于的丑恶人心，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以为自己可以承受，

    因为这就是大义！

    因为他在着正确的事，走在正确的路上，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这样告诉自己。

    ——所有人也在这样告诉着他。

    “但最后……”

    最后……

    最后发生了什么？

    想不起来。

    但一定一件是让他对所谓的“大义”、对这个世界怀着无尽愤怒的事。

    [所以呢？]森雪说，[所以杰现在想要什么？]

    夏油杰顿了顿，第一次抬，直视森雪。

    他沉默片刻，说：“我不知。”

    其实这正是他一直思考的事——

    他究竟想要什么？他究竟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结果？

    如果支撑他走去的不再是大义，那么他在为什么而挥拳？

    ——人唯有先认清自己，才能看清自己脚的路，才不会被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歪曲未来。或是推上神座，或是跌落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