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粥：“来，多吃一些。”

    “家里人都不在了吗？”寒光问。今日是中元节，新鬼不该没有祭祀。

    此时众鬼已经吃饱散去，观里又多了夏日的气，米步云的叆叇外面罩着寒光的大墨镜，也围过来看闹，小倩和明素在那边清理祭品。小棋着衣角，低着，非常惭愧：“我了错事，爹娘不会祭祀我的。”

    米步云面惨白，使劲摇：“这能吃？”

    难这个孩偷了家里的所有钱？看起来这么乖巧可怜的一个孩，会犯什么大罪呢？

    小棋的父亲叫成名，是个很胆小的读书人，不擅和人打，因此在这个要关，被报上去当里正。成名捉不到蟋蟀，又不敢勒索老百姓，因此经常被问罪，不仅赔光了家产，还被打得双鲜血淋漓，不能起床。

    观外的蟋蟀猖狂了整个夏天，今晚被集抄家，遭遇了灭之灾。天快亮的时候她们才回来，篓里装着大大小小的各蟋蟀。

    .

    .

    ……

    小棋的心很好，晨曦破晓时，已经飘过无数地方，踏上了回家的路。

    篓里的那十几只蟋蟀，他地搂在怀中，不敢打开看一，也不敢放。看着就要到村了，一个驼背的老婆，从路旁的屋舍中走了来。

    小棋哇哇大哭：“哥哥你不知，它是我爹我娘钱求来的，它有青的脖，金黄的翅膀……没有他，我家里可就要遭殃啦！都是我的错，我好怕，呜呜呜……”

    “我、我……姓成，叫小棋。”

    小棋只顾着开心，想回家见爹娘，没有理她。从她边飘过的时候，那驼背的老婆幽幽说了一句：“成家的小么？你丢的那只促织，是我指引给你母亲的。”

    孩立刻狼吞虎咽，他的上漉漉的，一直在滴。寒光看他死了没多久，这么小的孩，怎么就成了孤鬼？

    那还用问？

    乎他的意料，小棋呜咽：“我，我丢了我爹的促织……”

    促织就是蟋蟀，民间以斗蟋蟀为乐，有的甚至可值千金。米步云闻言，难以置信：“促织？这玩意，我们山上一抓一大把，有什么值钱的？”

    这缕香气还引来了狸，只不过，他在斋堂外张望了一，踌躇了一会，没去。

    折腾了大半夜，寒光和明素还真抓到了不少的蟋蟀。

    小棋带着蟋蟀，千恩万谢地走了，他是鬼，又吃了香烛，应该很快能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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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步云和寒光面面相觑，哭声也引来了小倩的注目，于是走过来轻声安小棋。小棋又断断续续说了一些，原来当今的皇室贵族斗蟋蟀，因此地方的官员为了奉承上级，勒令各乡各县供应好的蟋蟀。这任务一层层分派了去，最底层的是里正。

    成名万分焦急，觉要活不去的时候，妻去求了村里的巫婆，得到了一线索。他们果真捉到了一只特别好的蟋蟀，也就是小棋中那只有金翅膀的蟋蟀。就是这一只，被小棋丢了。

    半个时辰后，米步云两手抓起蟋蟀，吃起来啧啧称赞：“啊，真香。”

    虽然没有那浑青、有着金黄翅膀的奇异蟋蟀，但质量不够，可以拿数量来抵押嘛。金华这一带没有斗蟋蟀的风气，因此这小东西并不稀罕。

    还剩一篓半的蟋蟀，明素问：“该怎么置？”

    黑山上的蟋蟀很多，每天晚上吵得他们都难以睡。寒光也很可怜这个孩，于是大手一挥，：“走，上山抓蟋蟀去！”

    “你叫什么名字？”

    .

    她好像能够看到小棋，咳嗽了一声。

    寒光寻思着这个故事和她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印象中是小棋自己成了蟋蟀的。小棋哭着跪在地上，不住地磕：“促织丢了没法差，我爹娘快因为我死了，各位哥哥，我求求你，救救我的爹娘，我什么都可以……”

    寒光了然，原来是自杀，难怪没法去投胎转世。小棋是这里面最小的鬼了，看他整个鬼无打采的，最近肯定没少受鬼欺负。

    他不敢面对父亲，脆就投井自杀，连七都没有回家瞧一。

    小棋的故事讲完后，众人陷了沉默。

    等他吃完后，寒光招了招手，让他过来说话。

    米步云视力不好，没有去参加战斗，他在斋堂里负责挑选蟋蟀。那又大又凶的，都给小棋带回去差。

    这一家人真是太惨了，竟因蟋蟀，活活死了一个孩。

    “自己掉井里淹死的。”

    他衣着破烂，看来葬的时候连一件好衣服都没有，家境确实贫寒。米步云：“那你了啥错事啊？”

    寒光的睛瞟向了油锅，微微笑：“当然是炸着吃了！”这个年代没有农药，蟋蟀还是很纯天然的。

    “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