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了。”林英叹气，“最后这位，人家要留在家，招婿上门的，只怕……”

    “我不介意！”

    像是怕她一跑了，他语气十分急促。

    “你不介意，那你大哥大嫂呢？他们能同意吗？”林英收了笑，表变得严肃而认真。

    罗安的语气平缓来，“英，其实我早就料到你们妹俩有一个要留在家，从前你与程五郎有婚约在，我以为会是瑶娘，没成想瑶娘差错地嫁过去了，我就更加笃定，留在家的是你。”

    “所以呢？”

    “所以这事儿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不赘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只要能和喜的姑娘在一起，我无所谓。”

    他说着，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但有些话憋了太久，又不得不继续往说，“你刚才问我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其实我去银楼了，买了儿东西。”

    他一面说，一面将背在后的手伸来，手里是个雕盒。

    打开，里铺了一层富贵紫绒布，上面静静躺着一支坠苏的赤金簪。

    “我原本想着等买了簪再跟你说的，没想到你会先提起来。”他越说，劲儿越足，先前的局促与羞赧似乎全都不见了。

    将簪递过去，他：“英，嫁给我吧！”

    林英没接，“你再说一遍？”

    罗安顿了，“那，我嫁给你？”

    林英终于肯接过簪，仔细看了看，工很致，苏底串了珠，珠光生，十分能俘获少女心。

    “光还不错。”林英把玩着簪，“老实代吧，你小惦记我多久了？”

    “很久很久。”罗安如实：“只不过那时候你是程五郎的未婚妻，我知自己没希望，就只能搁在心里，跟谁都没往说过。”

    “那行，簪我收了。”

    调侃到此为止，林英知分寸，再扒去，把人老底儿掀来，以后相会更尴尬。

    见她赶着骡车要走，罗安有些不确定，“那咱俩的事儿……”

    林英笑，“过门的是你，我不得回去跟爹娘商量商量么？你就乖乖回家听信儿吧！哦对了，我之前说过开了帮你们家活儿的，正好借着元宵节，我又跟瑶娘多告了几天假，明儿过去成不成？”

    “就那事儿你还记着呢？”罗安：“你要不提，我早都忘了。再说，谁要你一个姑娘家去帮忙了，我们家地多，每年都要钱请人的，不差你一个。况且，你手还没完全恢复，什么活儿？”

    “重的肯定不了，但撒撒还行。”林英用手轻轻了伤，还是很疼。

    “那也不用。”罗安说什么都不让，“咱俩都谈婚论嫁了，你非得跟我这么见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