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的，她不会再逃了，会一直乖乖待在他边。

    程三宝一把推开晋王，冲雾里。

    片刻后，空寂寂的无归崖响起了程三宝绝望的哭喊声。

    晋王的双脚像被什么定在原地，他没再往前，没敢往前。

    只要他不去看，沈莺莺就还活着，天一亮，她就跟他回家了。

    “王爷，王妃她……殁了。”

    明七举着火把走过来，扑通一声跪了去。

    这句话，无疑成了压垮晋王的最后一稻草。

    他形晃了晃，窒息扑面而来，脑里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铮」地一声断开，四分五裂。

    “除了小王妃，属们还找到了一名男，他的面已经摔得血模糊，认不是谁。不过，我们在他上发现了这个。”

    明七说完，将一块令牌递给晋王。

    晋王没心看什么令牌，他推开明七，脚步蹒跚地朝着前方走去。

    护卫们举火把将这一彻底照亮，凹凸不平的鹅卵石上，躺着一浑是血的女尸。

    她手腕上被铁链锁来的伤痕还没好全，又添新伤，半边脸摔得面目全非，余的半张脸，白到毫无血。

    曾经有过的天真懵懂和憨，从今往后都不会再现在这张小脸上。

    她说她顿悟了，终于知一个只能被囚禁，不能有自己想法，不能有?望，什么都得他主的王妃该是什么样的。

    她还说，她会变成他想要的样。

    于是，她死了，带着对他的恨。

    晋王从未想过，一向胆小如鼠的沈莺莺竟然会以崖的方式在他面前永远消失。

    她说她是在报恩。

    可她现在安静躺在地上浑是血一动不动的样，分明是拿把刀往他心脏上剜。

    “沈莺莺，你就是个小骗！”

    晋王坐来，小心翼翼将她抱到怀里。

    她上的血好多，好像怎么都不完，他颤着手，用手指一一去，泪止不住地大颗大颗落在她脸上，血。

    护卫们背过去，全都不敢吱声，更没人敢劝王爷尽早将王妃带回去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