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想通了这一，程五郎再也坐不去，站起走到殿中屈膝跪地，“如果太上皇要以此问罪，那么微臣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那你便是承认了？”

    这些日，太上皇想了很多，他始终不相信何铭会因为那么个荒唐的理由就敢轻易犯混淆皇室血脉的大罪，除非，这背后还另有隐。

    他本没打算怀疑程家，可何铭三番两次针对程砚，如果程砚从到尾都不知，那何铭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不符合常理。

    再有，程家早早就把程三宝送到晋王边，为的不就是等将来东窗事发，晋王能以真太孙作为筹码来威胁他么？

    以前不有多少传言说程砚站队晋王，太上皇都当耳旁风，毕竟程砚是他曾经在宣宁县认的「孙」，人品如何，他多少还是了解的。

    可现在，随着程三宝的世曝光，很多东西再回想就细思极恐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即便是他的救命恩人又如何？只要生了异心，他都留他不得！

    太上皇看向程五郎的目光越来越冷，杀意狂生。

    程五郎不用抬都能觉到那目光如有实质，冷冷地落在自己上。

    他暗暗叹了气，难怪人常说伴君如伴虎，前这位，到底是执掌过江山数十载的猛虎，他只是个排不上号的微末翰林官，如何与猛虎斗？

    虽然晋王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起码帮了晋王，他还能捞个功臣之名，顺便保住全家人的命。

    可在太上皇这儿，救命之恩都不用，太上皇要程家与何家勾结，那程家与何家就是勾结了。

    “来人！”太上皇突然朝外厉喝一声，显然是要准备置程五郎了。

    程五郎突然捂着剧烈地咳了起来，一张脸惨白如纸。

    太上皇等了会儿，果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却不是羽林卫的脚步声，而是……

    太上皇望着边噙笑一步步走殿的「女」。

    「女」一张脸妖绝魅艳，个比寻常女许多，边噙着一抹笑，那笑隐隐透着恨，底是藏都藏不住的冷冽杀意。

    太上皇莫名觉得这张脸有些熟。

    他警惕地眯起，“你是谁？”

    “父皇好本事，袖手旁观两个儿自相残杀，如今又想借由死皇太孙，七十六岁的龄还想重掌大权，你以为自己真能万寿无疆么？”

    这个声音……晋王！

    太上皇顿时满目惊恐，指着他，“逆！来人！快来人！”

    晋王嗤笑一声，“羽林卫统领是秦首辅的小舅，秦首辅是我的人，你觉得现在谁能来救你？”

    太上皇后知后觉这一切都是晋王和程砚合伙布的局，他目眦裂，瞪向程五郎，“程砚，你敢背叛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