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听得脸一白。

    “回府不方便，国君先去驿馆安顿吧，臣稍后就把人带来。”

    赫连景瞬间就明白楚奕在指什么，角微弯，“说明我们有缘。”

    赫连景说：“我现在带你去见你兄。”

    “不可以。”

    他往赫连景后看了看，没看到想看的人，“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兄弟见个面？”

    年年不让，他非要自己换，然后拿着衣裳在那儿比比划划磨磨蹭蹭，时不时地又瞄赫连景一。

    二丫的鼻尖忽然酸酸的，“那你伤痊愈没？”

    “没说完！”小家伙赌着气。

    年年大概已经猜到爹爹找他什么，他嘟着小嘴站在一边，闷不吭声。

    因着是国君亲自使，使团阵仗很大。

    ——

    赫连景沉默良久，缓缓：“我这次征，曾中了一箭，受伤的位置离着心脏很近，军医说，但凡再偏离一寸，我上就会没命。”

    在这上面赫连景倒是没为难他，“只要国君想见，什么时候都行。”

    白天年年红着求他不要把他送去的时候，他何尝不难受，可他到底不是年年亲生的父亲，没有权利决定年年是去是留，有决定权的人，是楚奕。

    “爹爹，你真的要把我送人吗？”年年说：“我是你唯一的儿，你把我送人，爷爷就没有孙了。”

    赫连景的儿就在大门外，他先把年年抱上去，自己足尖轻，一个漂亮的旋坐在年年背后。

    赫连景失笑，“说完了？”

    赫连景眉梢轻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年年问他，“我可以抗议吗？”

    楚奕脸一黑。

    当然是越快越好，楚奕淡笑，“那孤现在随你回府？”

    赫连景怕他再像上次那样趁机溜去，亲自送着他回房，又让人来给他换。

    二丫打量他半晌，“虽然我知你对年年已经有了，可我还是想问一句，你那么怕你爹难受，为什么不娶妻生？”

    要不是中了那一箭，他也不至于那么久都没结束战争班师回朝。

    听说领的是赫连景，楚奕不由得多看了两，没想到二十年前以皇太孙份在棋盘上将他打得节节败退的小，二十年后竟然成了大燕骁勇善战的玄甲军统帅，还成了他亲兄弟的……爹。

    次日午时，赫连景带着鸿胪寺的人前往东城门迎接庆国使团。

    国君楚奕在城之前，弃了车，换骑一匹上等雪里青，一玄绣三足金乌的锦袍衬得他俊威仪。

    赫连景没接腔。

    看来小家伙有话要说，一路上赫连景刻意放慢速度。

    “你小故意占我便宜的吧？”翻，楚奕一掌拍在赫连景肩膀上。

    赫连景跟先生打了个招呼，说有事儿，给年年请了假，把人喊来。

    让顾崇一行人把庆国使团带去驿馆，赫连景径直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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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景继续：“娶妻生，是要负责任的。我这样常年南征北战的人，连活着回来都不敢保证，拿什么去负责一个姑娘一生的幸福？”

    年年不敢大声反驳赫连景，只在鼻腔里哼了哼，“那我回去换衣裳。”

    父缘……

    “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年年磨蹭了好一会儿，直到磨蹭不去了，才慢吞吞把衣裳穿上，然后不不愿地吐两个字，“走吧！”

    年年又说：“我知了，你肯定是想娶个后娘，嫌我麻烦，哼！”

    年年还在学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