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闻言，跟在他后上楼。

    “这么晚，又要留宿？”

    “刚回来，忙完事总要偷个闲。”

    季七爷失笑，回取了两个杯盏来。

    抬瞧见他，不由扯一笑。

    “你还敢说！你现在连我也要糊了，这个家，你是谁都不想要了是吧？”

    “又不打算走了，醉便醉吧。”季七爷叹息一声，便没再多说。

    开车回到宁安城，已经是过了正午。

    江篙痛一声，了，坐起来。

    季七爷抬手止住他，“味不同，自己钓的，更有灵魂。”

    “你怎么回事？一回来就去鬼混，你要气死你父亲才甘心？”

    江篙不耐，“穷酸，赶明儿让人天天给你送活鱼来。”

    “次什么时候走。”

    季七爷盯着他背影摇了摇。

    “最后两坛了，再要喝好酒，怕是得等他家盈乐嫁的时候了。”

    “你真有分寸，就给我收收心！别总是拿给大帅办事幌，你父亲可说了，你再来这么一次，他就要亲自去见老元帅了。”

    季七爷搁豪笔，将卷的袖拉来，提起那酒坛，嗅了嗅。

    江夫人恨铁不成钢，抬手就拍了他两掌。

    他扫视了四，疼的蹙了蹙眉，然后慢吞吞爬床，一摇一摆的往外走，还不忘摆着手跟他告别。

    他捂着缓了缓，然后抬脚踢了踢江篙。

    于是，江篙回宁安城的第一晚，就喝跟季七爷两个喝的烂醉，最后挤在一张榻上睡了，好歹两人挤着，倒也没觉得冷。

    江篙单手兜，眉带笑揽住江夫人肩，语气慵懒闲散。

    山郊秋的夜风，格外凉，他提着两坛酒屋时，季七爷正弯着腰在描绘一幅画。

    江篙嗤笑一声，端起杯盏与他磕了一，一了。

    “我这忙几个月了，找个朋友喝两杯也无伤大雅，母亲放心，我有分寸。”

    江篙扯了扯，站直了抬脚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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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篙无奈，“哪能那么严重，您别我了，谅谅儿，你要的我跟季老七似的看破红尘？”

    “怎么，怪我多吃了你几条鱼？所以暗示我不要再来了？”

    江篙将酒搁在桌上，瞄了他手的画卷，岐山耸云雾岑岑，意境是十分有的。

    “你到底私藏了多少。”

    “今日晚了，没酒菜，你这么喝，醉的快。”

    “改日再来。”

    季七爷瞧着，浅褐的眸微动，徐徐。

    他叹了气，就近坐。

    “日上照了，你该走了。”

    江夫人等在前厅里，见他又是一副衣冠不整脸蜡黄的混样，顿时疼，搁茶盏起迎上前去。

    “是啊，秋了，了冬，鱼就不好打了。”

    “我这不是都如了你的意了，还要怎么样。”

    两人睡到第二日大天亮，季七爷先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