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遇

    文科班的节奏和理科班确实不太一样，需要记忆的东西多了很多，时间的投就显得更为重要。好在安安的记忆力算是项，倒也很快适应了。

    她们依然习惯晚去吃饭，吃完时堂里的人已寥寥无几。

    照片里没有人，也没有船，空的海面上只有那并不耀的红日，静静柔柔的伏在雾霭和朝霞之上。

    安安哑然失笑，笑自己的患得患失，笑自己本就是舍不得。

    走过去，犹豫着该说什么时，他已笑着开：“不嫌凉啊？”

    安安忘了刷到一半的饭盒，任龙里的不停击打着手背，她只是看着他。

    平静了，安安把照片翻到背面，她以为他会写儿什么。然而，没有。

    她转过不再看他，涌动着快要窒息的歉意、心疼和不甘。

    就这样吧，她告诉自己：若是他还在这里上学，自己还能看到他，就可以了，别的，又能怎么样呢？至于未来，她本不敢想，也没有任何设想。她和自己说，除了安心读书，别的都暂时不想了。人生很，而目前和她有关系的，只有前这两年，无论是读书，还是那个她喜的人。

    古丽拿过她手里的饭盒：“赶过去吧。”

    她跑到实验楼边上的楼梯。这个室外的楼梯在楼外侧，又在学校的最边上，已经弃用很久了，少有人来。她坐在已有些许锈迹的铁台阶上，拆开了信。她很害怕，害怕他在信里说，他不会再回来了。

    周五晚饭后，安安和古丽一起在池边刷着饭盒。

    她想象过无数次再次相见的场景。她想过他质问她，为什么突然要分开；或者生气地不理她，对她视而不见，或者最好能骂她一顿。但此刻，他还是冲她笑着。

    ***

    安安摇摇。

    见安安不说话，他又笑笑：“没什么事儿，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回来了。”

    文科班是重组班级，只有少数同学是原来七班的，大多需要重新认识。不过适应起来都不再像一时那么困难了。那会儿她想家想得对周围的事儿都丧失了兴趣，如今回想起来倒觉得像是很久前的事儿了。

    后来，当他们真正面临分别时，才懂：原来，曾经的心痛里都是带着庆幸和安的成分的，因为他们都知，至少还能每天看到彼此，而不是真的天各一方。

    照片上，是一片海，海并不蓝，但很平静，并不是安安想象中的波涛汹涌。镜远端是粉紫的雾霭，和海连在一起，虽不是海天一，但也接得自然。雾霭之上，一初升的红日，静静地看着自己洒在海面上那一缕的金光。

    那个安安自己骗自己没有去挂念的人，依然没有现在学校里。她开始有隐隐的害怕，想起章家明妈妈平静又冷冷地说：“他不会再现在这所学校里。”

    好难过的只是。

    那个男孩也曾经在勇闯一办的那天夜里不解地问她：“为什么喜日落，日不是让人觉得更有希望吗？”

    安安轻轻呼一气，好像了好大的决心，匆忙用洗了把脸，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忍不住的泪意。

    安安把照片握在手里，泪不知在何时悄然落。

    打开信封，却只有一张照片。

    安安突然忍不住眶里的意。

    安安想，也许，不能和章家明再在一起这个事儿，她也很快就能适应了吧。

    时光，仿佛回到了一年前，回到了初见的那天。

    可是她已经遵守诺言了啊！心里地没有绪，不知自己该不该害怕，又该不该期待或者等待。

    想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忐忑了那么久。真的再见到，就只有不知所措。

    她知他想说什么，她都懂，只是……

    想到这，难免开始忐忑：这人，正式开学也已经快一周了，依然没见他人影。

    安安转看向远。

    古丽突然用胳膊肘碰安安，示意安安回看。

    即使这样，她也没意识地舒了气。不是一封告别信，已经很好了。

年，是真的离自己远去了。

    正式开学后的第三天，安安从门卫大叔那里收到一封盖着顺城邮戳的信，信封上的字迹让她抑制不住地心加速。

    直到那个少年，冲他笑容。尽不像当初那般耀灿烂，却温如初。

    那个少年，那个在她脑海里闪回千百次的少年，就静静地站在那排柜旁边，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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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孩儿曾经一脸期待地说：“安安，暑假太了，我想你怎么办？和我约会行不行，带你去海边看日落好不好？秦皇岛怎么样？还是你想去再远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