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远，什么方向……我也不知，以后我带你去一次你就知了。”安安是个没有方向的人，东南西北这四个字在她脑里是背诵概念，没有真实义。

    他俩的吵嘴声一直延续到了走廊里，由近而远。

    闹的屋一安静来，落针可闻。

    “她有几个同学在那边，早年合伙开的拍卖行，现在好像陆续也退了，我妈自己在吧。”他继续解释着。

    “当然。”安安在回答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自然地说了要带他去自己家。

    “卿卿我我完啦？舍得回来啦？”她从上铺探脑袋。

    “回去吧。”章家明起拿过她的羽绒服给她穿。

    第48章 太多离别

    “安安，你家在县城的什么方向？很远吗？”章家明突然问。

    安安在他说话时，反握住他的手。她不知该不该安他，陪着五爷爷，会很想陈叔吧。很想陪着他，可惜，那好像是他们都无力到的。不是不想，不是不，是不能，没有办法去。如果去陪他，她要怎么和父母解释呢？去了，也会给他添麻烦吧。

    那晚回到寝室后，李桑好像还没从和陆风斗嘴的乐趣里离来，继续拿安安开涮。

    她和父母相模式平和。或许是由于她打小就有主见又很踏实认真，父母虽然不懂什么民主，但的确很少介她的事，她的大小事大多自己拿主意。尽谈恋这事儿她之前没想过和父母坦白，但并不是因为害怕，而单纯是觉得有一些难为，加上不想让他们担心。

    “来来来，我在这给你开辟个位置，你来站岗。”陆风指着自己的嘴角。

    这好像还是安安第一次听他说起他家里的事儿，以往所有知的信息都来自五爷爷。

    她走过去，坐在他旁。

    “陪陪五爷爷吧”，抓着她的手些许用力，“想你了怎么办？”

 “家明哥，羡慕不？”他闪着星眸，一脸得意。

    安安和章家明留在包间里。

    章家明习惯地用指指腹勾着眉梢，笑意淡淡，伸胳膊把安安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和他栖吗？”

    安安特别认真地把里的菜咽去，吐字清晰：“不栖。”

    她抱住他：“明天你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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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二十几天，很快就过去了。”安安低语。

    也就是这一刻，安安突然有了和父母坦白的想法。如果坦诚的沟通过了，他们是不是能相信她呢？是不是还会像从前那样由她自己决定呢？她因为这个想法一时走了神。

    “上海？”

    “不回你自己家吗？”安安试探着问。

    “看看吧，我妈大分时间在上海。”

    “送你。”他把搭在她颈窝里，闷闷地声。

    “受不了你俩，全都见忘义，重轻友，不思取。”陆风把饭碗往前一推，“饱了，彻底饱了。”

    “过来”，少年淡淡招手。

    “你……放假怎么打算啊？”安安问。刚才大家都有安排，都有打算，唯独他没有开。

    章家明似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轻笑揶揄：“想什么呢？”

    “嗯，她有个拍卖行在那边。”

    “小笨”，面前的人轻刮她鼻梁，“真带我去你家吗？”

    “不知不觉，有这么多的回忆了啊”，安安在心里叹着。

    不久前在这里，他吻过她。记忆鲜活得如同蹦的鱼儿，在脑海中游走穿梭。

    李桑笑得前仰后合：“你活该，嘴上永远没有把门的。”

    他拉过她的手，挲着指尖，微凉的在安安的指尖散开。他在旁低低开：“真不想放假。”

    依旧是那日滋滋作响的电声，日光灯白炽，洒清冷一片。

    “嗯”，他似有若无地回应着。

    “没……没想什么。”她走到窗边，手掌反着支在窗台上，向街尾看去，那里的路灯，他们一起堆过小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