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手一轻抚过她散开的发。

    她淡淡开：“可能我们不该遇到这么早吧。可就是遇到了，能怎么办呢？我不要刻骨铭心了，我想要你说的，久久地，在一起。”

    回到宾馆后，看她累了。他便靠着床坐在床的一侧，揽过她，让她靠着自己躺好。

    等她终于不哭了，他挽起她染了血的衣袖看了看，站先带她去了医院。

    这期间，两人几乎都没有说话。

    安安在他怀里号啕大哭，一拳拳用了全力砸在他。袖上渗了血迹，他抓住那只胳膊，让她只能用另一只胳膊打他。

    “我也让你难过了，不是吗？”安安说，“要是没有我，没准你现在只是上上课、看看武侠小说、打打篮球，别提多自在。”

陆风并不清楚，最终的结果是，章家明退学了。

    工作人员本打算把章家明带走，追究车的事，被安安的样吓退，草草说了几句了事。

    觉有人把她扛了起来。陆风不放心，跟着跑到了。她没时间说谢谢，踩在他肩膀上翻过了栏杆，半摔半落地到了站里。起奔着火车跑过去，站台上除了挥着旗的那个工作人员一个人都没有，车厢门个个关着。她面对的是中的车厢，要往前找还是往后，她脑里一片空白，思考能力归了零。

    浪漫会死，真实才是永生。

    讲完这些，他拽过安安的手腕看了看表：“安安，咱们车后，你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去火车站，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六钟的火车。”

    安安到这一刻才明白了王佳的那句：送你的礼，也是送章家明的。

    过了会儿。

    他拉着她的手，找了宾馆，开了房间。给她洗脸洗发，一，笨拙又细致地为她重新梳理好。

    最后几节车厢，携着风从边开过，了她忙于丧事，无暇打理的脏发。她满脸都是汗和泪，无力地看向蜿蜒扭摆的火车，脑里大片大片的白，心里大块大块的空。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沉默了良久。

    她想起以前看到过有人为了逃票翻栏杆站，她跑到远离站的铁栏杆前。栏杆很，她一爬上去，胳膊上的伤这些天没能及时换药，瞒着大人总用衣服盖着，本来就况不好，这会儿好像又撕开了，使不上力。她急得快哭了。

    她拉他的双手，拭去他脸上的迹：“等伤彻底好了，我去植手术，好不好？我记得我家后院有个人就过的，不会留疤，你放心。”

    他请求陆风别和安安说，但陆风知，如果不和安安说，安安这辈都会怪他，所以他偷偷跑回了家。

    “饿了吧？”章家明问她。两个人都还没吃晚饭。

    “为什么不等我？就想这样不告而别？”安安再开时，嗓也哑了。

    他抬看她。

    “家里的事儿都理好了？”他问。

    其实两个人都吃不，却都想让对方吃一。

    在医院理好伤，已经黑了天。

    汽车站和火车站离得不算远，隔了一条街。安安没时间多想，把背包丢给陆风，一路奔向火车站。那条街好像突然变了，怎么跑也跑不到。终于到了，可如果买站台票去，应该是来不及了，她能看到那辆就要发的绿火车，静静的横卧在远的站台里。蒸汽的声音、拉着尾音的鸣笛声，都在告诉她，它即将发、远离这里。

    “可是我没办法留在这了”，他双空，看向地板，低低嗫嚅着：“我有什么资格让你这么难过。”

    朦胧泪光中，她模糊看到那个少年，从车窗一跃而，奔她而来。她以为是幻觉，直到他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抱了她。

    他极力压抑着抖动的肩膀，半晌，拉她坐：“如果不是我，你就不用受这么多伤害。你这胳膊，就算好了，也会留疤”，他把脸埋两只手掌，难自抑：“我受不了。安安，我真的受不了，我他妈就是个混。”

    “嗯，咱们去吃饭吧。”安安扯开嘴角冲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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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蹲到地上，泪哗地了来。

    他眸黯淡：“没脸见你。”

    火车拉了声音，呜呜鸣响着，缓缓动了起来。

    一切收拾停当，他才终于开了。嗓哑了，听着应该哑了不是一两天了。

    “我的小哭包真的大了。”他动了动嘴角，似是想笑，终是没有笑来。

    “对不起，安安，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不知说什么。

    安安绝望了，扶着膝盖气，睁睁看着火车一从自己前走过。

    她站起来抱着他，轻轻着他了些的发：“章家明，你可以走，但别带着自责走。你什么都没错，你很好，真的很好。”

    “姥姥走了。”她低低开。

    直到真正面对离别，安安才明白那天电影后他说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