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芙蕖的一曲《剑舞》赢得了满堂喝彩声，珠玉在前，非但阿梨觉得挫败，就连旁的官宦千金演奏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

    接着上场的这一位，所选的也是《剑舞》。只是她并未弹琵琶，而使了一柄银光凛凛的连珠剑。只是拳绣，绵无力，到一半，耍剑时那柄连珠剑竟然飞了去，险些伤到了人，惹得座中一片惊呼。

    那女讪讪地将剑捡了回去，一面四鞠躬与人着歉，极为尴尬丢脸。

    李贽手中折了一段竹枝来。他虽不觉得琵琶有何难的，但阿梨不过初学，要赢得浸其多年的人，想也可知其中的艰难。还不如另辟蹊径，奏当日他教的竹枝调。他一早才从两河驿回来，并不知先前寒门女间已有过一初筛。

    一个上场的便是阿梨。她原本想再清唱一段那竹枝调，但见到李贽手中的竹枝，却瞬间改变了主意。

    李贽手用力，折断的竹枝，只留底最的一段，正要用匕首剖开竹，却见阿梨匆匆起，将被他扔掉的那一段竹枝捡回来。

    “你……”他有一瞬的怔愣。这竹笛只要剖开一片叶即可，但阿梨却似乎没有时间再等。

    随着她匆匆走场中央，未完的竹笛便派不上用场。李贽收起手中竹，抱臂倚在门边，好整以暇望着那突然之间似乎受到什么启发而容光焕发的女。

    阿梨选的亦是《剑舞》。有陆芙蕖的演奏珠玉在前，她再选这曲便是不自量力。更何况她前那位闺秀方才这舞时了大丑，而她以青竹为，自然也是要舞。画虎不成反类犬，因而场中诸人一时都有些懈怠，并不报什么期望。

    可随着一柔韧碧如虹贯日舞，过一众评审案前白瓷盏而茶丝毫未溅，这一手绝活立时抓牢所有人的睛。

    细细的竹枝带着一腔搅动乾坤的气势，、刺、劈、挑间凌厉而不失柔韧，起势如孤鹤翩跹，收势如月晃纤波，将一“剑法”汇于矫若游龙的舞姿中。

    那舞姿步伐令人似曾相识，似乎便是先前失手丑的那位闺秀所……可这位寒门的女，竟有“绝学”傍，将那拳绣的舞蹈石成金，令人拍案叫绝。

    “魂飘渺，剑气依微。舞青蛇，霜月惊飞①……好剑法！”

    这是李贽临州以来，第一次给人这样的评价。那人还是一个寒微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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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①改自 元 王举之 《折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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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夺魁

    堂之上，郡守陆甫也捻着短须，一直皱的眉终于松开，一抹赞赏的笑意。他带鼓了掌，顿时厅中掌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