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喝上一的。

    故而，先前对李贽铺天盖地的攻讦，竟然渐渐就哑了火。就连左相对素日的这位政敌，也生了几分惺惺相惜。

    只不过，因着李贽上书请求彻查库房走之事，这份相惜也不过维持了几个时辰的功夫罢了。

    ……

    受伤的这一个多月，是陆甫人生中最难熬的黯淡岁月。

    被府上豢养的姬妾所伤，区区贱婢，却能凭借着一个混账的纨绔，逍遥法外。而他皎皎温，前程大好的次，竟然就那样默默无闻地死在民变中。

    陆甫无法接受这是意外的说法。大的悲怆在他本就重创的心上豁开了一个无法填补的大，每每想到韦梨，他便恨得目充血，呼困难，险些没能过去。

    而“赵国公”尸位素餐，对这场变故只作上观。他原本指望着朝中三司能秉公执法，纠察弹劾招远侯那败家，可胜券在握的事却陡然转了风向。

    李贽抓了几个私盐贩，供了几个盐吏，最终又攀咬陆郡守来。这事只有供，没有留任何凭据，他大可以推诿李贽栽赃，为打击政敌不择手段给他泼脏。

    但因着陆无羡求助于梁州刺史吴兴，他藏了许久的脚终于渐渐现了端倪。

    梁州是梁王的封地，与临州邻，走路不过百二十里。逆上行，需一日一夜；但顺而，仅需三四个时辰。

    是以，两地之间虽然也未曾修通驿，但却一直往来甚密。

    梁王年富力，膝几个儿都有贞练达的名声。这样的人中龙凤，却因为为天的兄弟，镇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界。说得好听，是为天戍边。可实际上也不过形同放。

    陆甫曾为宰相，因政事上举措不当，被贬官至此，尚且心怀郁闷。更别提梁王父。

    因着与梁州刺史好，陆甫曾乘舟梁州游历，得以拜见梁王。同是天涯沦落人，几位故旧知相见，哭得青衫，每叹怀才不遇，造化人。

    梁王对陆甫也十分赏识，醉话里都是孤若为天，当拜先生为相……

    但造反的事陆甫却不敢，他族中树大，岳丈又在京中为尚书，失意的不过是他这个断人罢了。

    但梁王曾向陆甫借钱……

    人生的际遇哪里能说得清楚呢？失之桑榆，收之东隅。抱着多结一位贵人的心思，为往后的涅槃重生多铺条路，陆甫自然不敢拒绝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