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把灯笼举些。”小姑娘迫不及待地向那边望着，仔仔细细生怕漏掉一人。

    “姑姑？李赐！哦，我晓得他是谁啦？他是之前在凤凰滩救起那女人的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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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们在说什么鬼话？信不信老爷爷一掌把你们的嘴打到后脑勺去。”白发老翁的年纪不小了，可脾气还是那么的火爆，他在护着自己的晚辈。

，这么晚了去啥？”近的大船船舱里传来责备声。

    话音未落便跑个小姑娘，清脆地喊着“去看看”，这说话的声音恰是风中的银铃叮当悦耳，煞是令人怦然心动、神清气。大家举目去看，是个扎着抓髻、杏、尖颌、标致俊俏的小姑娘。

    他跟前的队正也砸吧着嘴，“有人啊，小小年纪就知疼人啦，看到小姑娘我都想家了。希望官老爷发发善心，这次回到庐州之后，可别再指派我去朔方戍边啦。”

    一场冲突化解了，老人家回埋怨着姑娘，“袅儿，你说你不是耽误事儿嘛，万山潭里杜预的石碑看就找到了，你又非得让我来南渡，打捞萧云的《襄州凤林寺碑》，碑是我拿来扔在这儿的，可年久了，我当时急着救人，也记不得抛到哪个地方啦。”他提着灯笼晃了一圈，像是要把附近的底照亮似的，“可我看你来这南渡不是寻碑的，整天睛瞄着岸上，是在等什么人吧？”

    “是啊，是等钦差大臣给你送圣旨呀？还是等郎哥来相会呀？人不大，脾气不小！”还不止一个人在说风凉话。

    老翁不满意地唠叨：“找谁呢？一有人来你就看，看完还不载人家过江，得都不兴叽叽歪歪的。”

    “顺呀！你在送人过江啊？生意不错嘛。”驾船的老人白发苍苍，上裹着块麻布，“今天不知怎么的啦？连救了六条命，先是在凤凰滩遇见五个，送到对面东津码了，这又在回来的路上捞起了一位，把肚得鼓鼓的，多亏他搂着船棹，没有沉到江底去喂鱼。像了空方丈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积德行善，来世投胎到个好人家，不像现在这么辛苦过日。”

    “都少说两句吧，人家渡我们是分，不渡是本分，没有应不应该的义务嘛。”杨行愍劝说着同伴，然后又向帆船上拱手赔礼。

    “看看人家，命有多好啊，专门有船在渡等着，一路送去江州，那个一门心思要杀柳彦璋的将军，和胆小的书呆也跟着借光啦。”杨行愍望着远去的白帆羡慕。

    第二十一章 一心只为斩贼首，急三火四岔。

    “军爷！先送你过江吧。”渔夫在船上招呼着队正，在五个士卒上船之际，忽然从漆黑的面上划来一艘木船，“师父、师娘，你们这是去哪儿了呀？”

    “师父、师娘，一天救了六个人，真是了大善事啦。来世一定能托生到大人家，天天能吃上芝麻油饼。”中年渔夫敬佩地望向对面的老两，“救上来的是这个人啊。”甲板上地躺着一位，吊梢的眯闭着，就剩往外一地吐了。

    她的后跟着位穿黑袍的独臂老翁，手里提着盏羊角灯笼，这人一银白的发，辫成的一束盘在上，看模样亦然是古稀之年了。“袅儿！你中了耳妄闻症啦？一天啦，幻听幻觉的。不晓得你到底在等谁呀？”

    打渔郎打量着落者，“这个人江没少喝，从外表看像个读书人。”

    老翁还想磨叨去，却被小姑娘的尖叫打断了，“是他，抛石的！我在这儿呢。”她又蹦又伸展着双臂呼喊着，就怕人家看不到自己。

    “他叫郭岩，还为我们买凉面呢。”虽然是在与爷爷说话，可珠一刻也没有离开那群人。

    “可别提面的事，拿回来两个空碗，还不知被谁吃了。面呢？郭岩！不会是被他偷吃了吧？跟爷爷还耍心，也不晓得买面的工夫发生了什么事，从没见过你这般火撩腚坐立不安的。唉，好的孩，去了趟你二叔家，整个人都浮躁起来了，保准是被你二婶给带坏啦。”

    这时，有膀大腰圆的兵士看见小姑娘在瞩目观望，便怪气地对大脑袋同伴嘲讽：“田頵，你看那孩的样，是喜上谁喽。嗯，没有你那老母还抱不了小啦？两文钱的山野菜你还拿上一把。”

    “让他再缓缓，已经吐了不少啦。”脸上满是皱纹的老婆蹲在那人边。

    就听这人呢喃地说：“姑姑、小妖，你们在哪儿呀？我这是在哪儿呀？我的笤帚在哪里呀？难我李赐到了曹地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