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广钦和尚小心翼翼地在讲，“善哉，方丈大师，贫僧也乃禅宗一脉，我师父乃安大愚禅师的法嗣。”

    “大师不愧是开顿的僧，界就是比凡夫俗广啊。”广钦的话得到在座几个人的共鸣，“善哉，大师，这黄梅是块宝地呀，自四祖信双峰山，于山幽谷建立丛林，实行农禅生活，五祖弘忍大师从西山移居冯茂山，建东山寺开东山法门，才有了后来的‘祖兴场、百丈立清规’，使我禅宗声名远播，光大兴旺啊。”

    “哦，是没什么人来烧香拜佛，现在世面上啊，不是兵祸，就是天灾。北方闹饥荒，快要饿死人啦，南边收成好，可有人捣，粮运不过去。贼王仙芝在大江两岸窜来窜去，一会儿攻陷鄂州，一会围困宋州，前一阵又差儿打江陵府。我们本来想这东山清静些，可以大一番，没想到这死鬼又来黄梅折腾，此地的老百姓谁还有心思上山来呀？没办法只有自己想辙了，再急也没用，都愁皱纹来了。”看来方丈是满腹的怨气，他用双手调地扒着角的鱼尾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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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陀佛，方丈，劝不住啊，那位施主又在南廊涂鸦呢。”是刚才引路的小沙弥焦急地来禀告。

    “呵呵，你是我的师侄，我徒弟跟我说，这东山寺佛家地位辈分极，人一等，北赵州南雪峰，排在第三的就是这里的方丈啦。”老和尚端着茶壶给客人们倒上，一边倒一边信誓旦旦地说。

    “阿弥陀佛，应该，应该，不知师叔法号怎么称呼？”广钦诚惶诚恐地请教。

    楼是个装饰华丽的卧室，室充斥着扑鼻的香味。他顺着楼梯摸去，见二层存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和包裹，最靠外的一件甚是熟，黑漆箱面贴着金。再到底层，是个宽敞的会客大厅，里面摆放着红木桌椅。婆婆妈妈的老方丈正信开河地说着缘分，那意思是大家来的正是时候，是千里有缘来相会什么的。

    “是个疯，两个月前突然来到庙里，四里找石碑刻，说是要练字，赖着不走了。这人有势力不好惹，真是拿他没办法，不说他也罢。”老方丈又冲着小沙弥问，“小权，给外面的朋友送啦？都喝了吗？”立即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他诡异地笑了笑，像个小孩背着大人了坏事后的沾沾自喜，然后吩咐徒弟去殿前伺候好客人，说是若是有要休息的，可以请禅房里躺一躺。

    客人们自然又是一番谢，刀条脸像是个室的梁上君，贼猫鼠地扫视着楼的件，可

见小沙弥去取了，没有人注意自己，悄悄地溜到楼的后面，蹑手蹑脚一纵跃上三层楼敞开的窗。

    “你是不是闲的？”方丈不耐烦地斜看着徒弟，“就你能，四六不懂，不是你得带劲，就该送你去晋挖护城河。”老和尚从僧袍的袖里拽个手帕，象征地靠近嘴边，左一，右沾一，“劝什么劝啊，没被拍成饼算你小捡着了。他是谁呀？武林宗师，别看他疯疯癫癫的，可上有功夫呢。让他去涂去画，不就是一个过吗？大不了提桶白灰再刷刷。嗤，就他那几笔刷，还不如令敉他哥、卖烧饼的陈老大写得好呢。”

    听说庙里有武林手，那几个心怀鬼胎的家伙怯意，广钦就势问：“师叔，听说那南廊是昔日六祖写偈之地，是什么人有这么大胆亵渎祖师呀？”

    在座的人都挤眉地相互看着，还是广钦献着媚笑打破了沉默，“善哉，师叔，六祖惠能说得好啊，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何惹尘埃。”

    “嗯，又是西山，又是东山，搬来搬去不嫌麻烦，快喝茶吧。”老和尚笑嘻嘻地看着他在讲。

    “嗯嗯，”老方丈顿时语，沉片刻笑，“法号嘛，那都是外之，不提它也可。”

    刀条脸徐唐莒有意在试探庙里的底细，“方丈，我们上山来，看你这儿的香火不旺啊，寺里住有多少僧人啊？师父们是山化缘，还是耕去了呢？”

    “嗯，又是树，又是台，还一一的呢，快喝茶吧。”老和尚笑嘻嘻地看着他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