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投了过去。

    “轰”，人和驴没有砸到，却从巷里砸一群人来，“咋地啦？地震啊？天上掉石啦？”这十几个人多是老人和孩，为首的男年纪却不大，也就是三十往上的光景，看上去非常乐观自信，神采飞扬，他整个形笔直，如一枝天立地的青竹，手里握着一方宽宽的戒尺。

    这位先低看那砸在地上的石，然后起膛看着跑来的孩，使劲地着鼻，像是怕自己的鼻梁不够，架在上面的近视镜会溜来。还是穿着那压箱底的双排扣老式西装，胳膊上着的袖、脚上的拖鞋都还在。

    “曹老师，是抱鼓石。”一个笑容可掬的老婆肯定地说。

    “曹老师，还是个圆的，文官家的门当啊。”另有个老员外一步指明。

    “我认得，是个石门当，有十多斤嘞。”老师看着离自己有八丈远的男孩，“你是谁呀？是你扔的吗？”

    “嗯！砸他，抢我姥娘的东西。”孩怒目而视指向老。

    剃匠已经驴来，以教训的吻对男孩喊：“熊孩，你疯啦？手这么重，是不是傻？”

    孩家随其后撵上来，“你说谁傻？你倒是不傻，说好了是惩戒贪官的，去硕家里分了他的浮财。可大家都空手而归，唯有你得到外财，于老，难你真想独自占有吗？”

    见对方支支吾吾一脸不舍的样，“好啦，好啦，我只是要你一筐而已，还有一筐是你的，总比大家均分了好。否则，我告诉小掌柜，再让他禀告大掌柜，一直到佛母和罗祖，看他们如何惩治你。”

    “嗤，你们是白莲教的？又去杀富济贫除暴安良啦，这筐里一定是不义之财吧？找个没人的地方吵去，不怕被官府听见抓你们砍。我们还有正事，不听你们在这里喋喋不休啦。”老师听得明白，破他们的份好意提醒着，并没有兴趣去这档闲事。

    女人终于也意识到了危险，和老差不多同时喊：“我们是罗！不是白莲会！”

    “在我看来是一个样，好了，你们还是去没人的地方分赃吧。可不要在大街上大喊大叫啦，还扔石，好恐怖啊。”

    剃匠提心吊胆地解释着，“曹老师，我们的确是罗，不是白莲会，更不是你说的什么白莲教，白莲教我们本没听说过。而且也没有杀富济贫，多是让坏人把赃吐来，罗是不杀生的，何况是人呢，这两筐菜不是姓的，是他利用官职霸占的，我一筐，她一筐，这有什么好争的呢？我们可没像镇上的那些大，跟倭寇勾勾搭搭，眉来去的，得来不义之财，吃着比金还贵的乌香，昨天晚上还往家跑呢，是我亲看见他从院里来的。”看来他是要息事宁人了。

    那女人也赔着笑脸说明来意，“对，对，曹老师，菜的事好解决，理应一人一筐。我今天来是为孩学的事，您看，我家大壮又了一岁，仁义，更懂事了，今年是不是可以学啦？您是这里的主事，给通通，反正社学学费是官府拿钱，谁上不是上呢？”

    “噢，这是大壮啊，今年十六了吧？比一年前窜了一个脑袋，像个大小伙啦，这要是走在街上，都不敢认了。”老师一经提醒顿时认了对方，“可是，大壮学确实是有困难啊，别说四书五经他记不住，就是最基本的算数也搞不懂啊。要依我看，这孩力气大，找个师父学武术，准是个好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