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屋后，许嬷嬷担忧：“如今书塾那边这般，我们五姑娘恐是要难过一段日了。”

    “一半是因着其他几房，最本的原因还是这孩到底是家世低，老三这么些年了，还在一方当着县令，仕途遥遥无望，还是得有人帮衬着些，前几日那封送去京都的信你可寄了？”

    许嬷嬷回着：“寄了，再过几日大爷应该就可以收到了，不过老夫人，以大爷的，恐不会就这样不识得人便生生提携上去……”

    “看造化吧，”沈老夫人慢声，“上回家中弟来请安，三房那不会说话的孩也来了，是叫安之吧？他当年生时我还抱过他，没想到是有了这残症，那现在正是读书的年纪，他不得书塾，你可知是在什么？”

    “老听说就是帮着家里些杂事，也是可惜了，得那般好，是个聪明孩，就是有了这残症，唉。”

    ……

    梧桐苑正房，灯火通明，却是屋门闭，丫鬟婆不少皆站在外，守着门。

    屋是死气沉沉的寂静，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

    正中央跪着人，正是沈嘉婉，也不知跪了多久，面上的汗都已涸，神中带着几分木然。

    屋，徐氏正诵着经，闭着，嘴中不断吐经文，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边的婆终是忍不住了：“大夫人，这个了，还是让大小先起吧，虽不是冬日，可跪了这么久，且还未用过饭，还是伤啊。”

    徐氏像是没听见这句话，继续诵经。

    又是一个时辰过后，徐氏才缓缓起，走至外屋，坐于上位，声音不平不淡问沈嘉婉：“你可知错？”

    沈嘉婉回：“女儿知错。”

    “错在哪儿？”

    沈嘉婉低眸，慢声回：“女儿未拿到榜首，还……还被沈芷宁超了去。”

    徐氏听了这话，像是被刺激到似的，一起到沈嘉婉面前，一副恨铁不成钢：“嘉婉，你该让娘怎么说你！从小到大，在沈府、甚至是整个江南的闺秀中，你都是一一，哪个没听过你的名声，哪个不艳羡你？可现在呢？！”

    “你是个乖的，打你生以来，娘也未打过你骂过你，可那是你自个儿知，你哪能被人压去？自古第一才是被人知晓，第二又有谁会知？”徐氏摇着沈嘉婉的肩膀，“你可知啊，嘉婉？你是不能屈居第二的。”

    “娘只有你，大房只有你，娘没有用，生不儿来，”徐氏的手死死扣在沈嘉婉上，“娘生不儿，但娘有你，你得为娘挣气，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