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宁还以为面丫鬟通报错了，了院门一瞧，当真是自己的哥哥沈安之，他一白袍站在夜中，端的是一派文雅温和。

    “哥哥！”沈芷宁跑上前，扯着沈安之的袖，“哥哥你怎么来这儿找我了？是有什么事吗？你以前送东西可都是差人送来的，今儿怎么亲自过来了？哎？袖中藏得什么，让我瞧瞧。”

    沈芷宁小手钻沈安之的袖袍，沈安之一脸溺，笑着任她拿来。

    是一小袋九制话梅。

    “还是哥哥最好。”

    哥哥最好，不像秦北霄那臭脾气，现在想起他还气短闷。

    沈芷宁往嘴里了一粒，抿了起来，睛都酸得成了一条，可就是这酸劲又带着偶尔冒来的甜劲，让她喜的要命。

    沈安之见沈芷宁吃着，中满是笑意。

    沈芷宁吃了两粒后，都未听哥哥说什么，但她知哥哥今日定是有事寻她，只不过为何到现在还不说，既然不说，她便要问了。

    “哥哥是有事寻我吗？”沈芷宁笑着，撒着，“既然给我带来了话梅，吃人的嘴，我总不可能就白白吃了哥哥的话梅罢。”

    沈安之那张温柔的脸上现了一丝尴尬，抿了抿，过了一会儿比划了起来。

    “哥哥是想去庞园文会吗？”沈芷宁明白了哥哥的意思，“是想去旁听一是吗？”

    沈安之。

    以哥哥的，是极为难得主动提想要什么，这回应当是极其渴望了。

    沈芷宁回：“说来我也未去过，但想着应该是可以的，哥哥莫急，我回去问李先生，明日给你答复。”

    沈安之一向温柔的睛当似乎都充满了亮光，比天上的星星都要亮。

    沈芷宁将沈安之劝回去后，回屋换了衣裳，立即便去了西园寻李知甫。

    没想到他住的那院无人，倒是在柳读书堂见他那屋昏暗的灯火摇曳着，她敲着门，小声叫：“先生……先生。”

    “怎的这般晚还未回去……”过了一会儿，木门打开，李知甫说到一半，愣了半晌，“沈芷宁？”

    “是我，先生以为是谁？”沈芷宁笑着。

    “还以为是我那书童，”李知甫大开了木门，“来坐吧，何事寻我？”

    沈芷宁了屋，才在灯火看清原来先生是仅着了一寝衣，外了一件黑鹤氅衣，这会儿早该回院的，又是着这，想来是先回去了又再来。

    李知甫见她注意着自己的衣，温和的面容现了一丝丝窘迫，沉着声缓慢：“我去换件衣再来，你且等会儿。”

    他是先生，这样的装束在学生面前实属衣冠不整。

    沈芷宁忙：“不必如此麻烦，先生，是我叨扰你了，我就是来问问，后日庞园文会，我哥哥可否一过去旁听？”

    李知甫回：“旁听自是可的，文会一向公开，不少读书人都会前去，你哥哥为何不可呢？”

    “可我哥哥……”沈芷宁咬了，“哥哥他不能说话。”

    李知甫恍然大悟，原来是残者，残者、疾者不准参加科举，不准朝为官，这些与读书相关的、自然不会现残者。

    怪不得沈芷宁要跑过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