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被松开的萧烨泽一个箭步冲到裴元翰边，啐了他一，“闭上你的嘴，此事我定会上京禀告父皇……”

    萧烨泽又是一连串骂。

    而沈芷宁，已经顾不上他们到底在吵些什么，闹些什么，火光漫天中，她里只有无一生气的秦北霄。

    裴元翰的侍卫被控制住了，那两个侍卫松开了秦北霄，沈芷宁不知哪来的力气扑上前，将死气沉沉的秦北霄抱在怀里，一抱上，就是满手的鲜血，好多血啊，她从未见过这么多血。

    她不过才碰到他，手上、上都沾满了，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啊。

    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可以啊。

    沈芷宁快疯了，哭得连气都不上来，撑着将秦北霄背起：“你撑会儿……我先带你回屋，大夫很快就来了，很快的、很快的……”

    萧烨泽想来帮忙，被沈芷宁赤红着喊：“谁也别碰他！你们谁也别碰他！”

    萧烨泽手停在空中，只见沈芷宁一个人背起秦北霄，他不知这么小的她是怎么背起秦北霄的，但她确实到了，秦北霄整个都在她背上，她是一朵，此时却像巍峨大山撑着。

    沈芷宁将秦北霄背上后，就往屋走。

    背后那要将她压垮的重量她丝毫不在意，在意的是他那手臂的血，搭在她脖颈，雪白的脖颈已满是红，浸透衣，而他没有一声息。

    她的心简直像被人一片一片剐着，痛得她浑没有一不再发疼。

    “秦北霄啊……”沈芷宁哭得前一片模糊，噎，“如果这就是上天给你的命，你的命一定要走得这么苦，你不要怕，天命不足惧。”

    “一切都会过去，你的前路一片坦。”

    “将来，你会主阁、位极人臣，靖国上无人比你更有权势，你麾人才济济，靖国最厉害的一群人都得听命于你，你的府邸是建在离大最近的宣德楼旁，府里有一楼可眺望全京，也可观上元节灯会盛景。”

    秦北霄听全了沈芷宁的这番话。

    尽已经察觉不到的存在，只有铺天盖地的冰冷与疼痛糅杂啃噬着他的意识，但他想看看沈芷宁、也想听她说话，撑着没让黑暗吞噬了他。

    这些话，也都一丝一缕地了他的耳畔。

    住阁、位极人臣，她这都从哪里想来的事。

    他顺着她的话，沉沉地低笑问：“……真的吗？”

    沈芷宁觉背后有了轻微的动静，秦北霄那虚弱的温呼随着说话微微在她的脖颈，她止不住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