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上披着先生的一件外衣，屋外是黄昏夕，撒屋是一片祥和静好，她听见煮的声音，听见先生翻书的声音。

    这是她前世询问先生收她为关门弟的场景。

    如同记忆里发生的一样，她胡收了先生的外衣：“先生，我这是睡了多久啊？”

    书案让她睡着，先生则坐在窗边翻阅书籍，由于黄昏、上仿佛散着柔光，他轻笑：“差不多一个时辰吧。”

    “这么久吗！哎呀，娘亲肯定要等急了，”沈芷宁急得像锅上的蚂蚁，“我要先回去了。”

    “我派人去文韵院了，你莫要着急，你可是来问《西山读书记》的？”先生偏过，温和，“你看得倒也快。”

    “先生神了！”沈芷宁喜，“先生怎么知？”

    他手拿书卷了她手畔的宣纸，沈芷宁尴尬一笑，原来都已写了，不过再拿起一看，发现将她的不解之都已被解答了。

    她自是兴万分，跑到先生边又多说了好些话。

    都是如记忆中一样的，可她也注意到了以前未注意到的，是先生看向她中的柔和与笑意，是在她手舞足蹈、也不知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时，他放手中的书籍，全心全意听着她说话，并有来有往与她。

    沈芷宁仔细回想起来，先生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她未注意到罢了。

    她有问：“先生，你有什么想的事吗？？”

    李先生这回倒被她难住了，沉默了许久，笑着慢声：“想的有许多，那第一无非是海晏清河，第二……”

    “第二是什么？”

    先生笑而不语。

    记忆中她没有接着问去，却笑着问了另一件事，问了先生能否收她为关门弟。

    这个时候的她很想不问了，为何要问呢，先生是被她害死了，她是先生的灾星，可一切都无法改变，她如同记忆中一样说了：“先生，要不你就收我个关门弟。”

    在先生笑着应此事后，场景又换了。

    她正坐在先生的书案前，杨大人在一侧，这正是那日她劝先生去京都的时候。

    沈芷宁惊恐抬，正对上先生看过来的目光，淡笑着问她：“芷宁觉得呢？”

    不。

    不要去。

    沈芷宁挣扎着，拼命挣扎想改变这个事实，可她还是依然说了：“去京都好。”

    不好。

    沈芷宁要疯了，可她改变不了，一切就如那日，先生也如那日一直看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最后慢声：“那听你的。”

    求求你了先生，不要听我的。

    不要听我的，不要去京都！

    不要去！

    你会死的。

    你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