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什么都行？”她好笑，“我若是要你日日匍匐在我脚，跪着伺候呢？”

    ……

    熟悉的松木香扑了满鼻，她浑透，被男拥着，更是冷得浑僵。

    “可我现喜别人了，我既早与你说清，你便不该再多闲事。我喜谁，同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

    那女瞳孔缩，在他膝盖着地之前狠狠将人推了去。

    他量极，此刻折着抱她，全然不顾发般在他鞋面上跺的小脚，只是叹了气，温的呼洒，他几近病态地用轻轻蹭着她脖颈，中喃喃：“阿瑾便只我，不好么？你让我什么都行，我只要你我，只我。”

    可他已经许久未曾梦到过她，或是离安愈发近了起来，才又了这七八糟的梦。

    掀开寝被行至窗边，一阵凉风来，将被遗漏的那句“平定辽东的镇国大将军”尽数了来。

    “要说这战神，沈少将军着实是当之无愧，就是沈老将军还在世，恐也不及他这从小病恹恹大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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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笑着，两颗小小的虎牙，更为撩人。

    推杯换盏间，不知是谁先起问了一句：“昨日沈少将军回城，你们可去看了不曾？”

    她角轻轻勾起，“你想要的，可从来不只是喜。”

    他没设防，被推得直直后仰，越过最后一级石阶摔在了地上。

    可女非但不怕他，反而要在这燎原之火上平浇上捧油。

    对上那张愤怒而轻蔑的脸，他尾都有些泛红。

    坐在榻上缓了片刻，沈空神才逐渐清明起来。可那两个字总盘桓在他脑中，叫人心憋着郁气，难以消散。

    梦中那人，即便是不脸沈空也知是谁。

    脖颈间的意骤然消失，男漆黑的眸不见底，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大掌。就在她以为他会愤然离去再不会纠缠之时，他往后退了一个台阶，而后膝盖缓缓弯，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

    只见女莲步轻移，俯来扣住他棱角分明的颚，轻嗤：“执掌禁军令的怀安王，平定辽东的镇国大将军，还真是……”

    沈空骤然惊醒，冷汗顺着额角。

    “他们有人贪图我的貌，有人贪图我上的圣，说到底，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这人说到兴起，将手中的三足金樽随意放在一边，唾横飞整个案席，惹的在座各位无不暗暗往后退了退。

    平定辽东是真，可这镇国大将军，他还没有这封号。

    登时便有人迫不及待地回：“自然是去看了的！沈少将军佑我东，昨日一铁甲策率三千骑行在那朱雀大街上，整个安城无人不为之血沸腾，那是何等的威风！真乃我东战神也！”

    ——

    更有一小郎君抬手摸了摸那如玉面颊，方才他只觉脸上一凉，转瞬即逝，也不知是错觉还是这人真蹦他脸上了。

    他一时竟分辨不清她一脚踢开他的景，到底是这梦里还是现实中的更加难堪。

    “未免太过，”她低笑一声，神却飘无，“不自量力。”

    微风四起，碧波微漾。一画舫上歌舞升平，里尽是些借着大好把酒言之人。

    未时二刻，曲江池。

    她故意顿了顿，尖抵在尖尖的虎牙上，轻轻在他耳边吐两个字：“贱。”

    “可是钦，唯独你，贪图。”

    话音刚落便被一力拉了过去，油纸伞在地上打了几个转终于停住，她从台阶跌落，直撞他怀里，踉跄之中裙底那双藕绣鞋被溅了污，实实踩在那玄云纹靴上。

    果真只是场梦罢了。

    怎么挣都挣不脱。

    沈空从客栈二楼往望了望，地面燥洁净，哪里有过雨的痕迹。

    她垂转了转伞柄，珠四溅，溅到男人刻的眉骨上，他眸光霎时森冷，剑眉蹙，一步一步拾阶而上，视着她。仿佛这样便能叫她害怕，收回方才说的话。